女人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买这么多能吃完?”
陆北柠眼神有点儿晃,像是在四处找寻目标似的,又不太敢太明目张胆,“吃不完就给舍友分掉呗。”
女人眉梢一扬,“高中生?”
“……我上大学了。”
“大学生,”女人啧啧称奇,“还真看不出来。”
陆北柠尴尬地抿嘴,心里的忐忑翻了翻儿了似的,那句话也在喉咙里来回折腾,却始终不敢说出来。
偏偏这时女人忽地一笑,语调促狭,“别找了,他不在这儿。”
“……”
陆北柠脸嗖地红了。
眼睁睁看着女人从收银台上扯了张纸,在上面写了串号码,“阿隐昨天是过来帮忙的。”
窘迫一秒变成惊异,陆北柠顿了几秒,问,“他叫阿隐?”
“周隐,周瑜的周,隐藏的隐,”女人意味深长,“多了我也不方便说,你要是感兴趣,自己去问。”
说完,她把号码拍在桌上,转身进了里屋。
那见怪不怪的模样,仿佛陆北柠这样的,她已经见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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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陆北柠到底还是硬着头皮,把那张写着周隐手机号的纸条揣进了小挎包。
而鼓起勇气发信息,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那个晚上下了一场雨,陆北柠坐图书馆,心不在焉地翻着严歌苓的《霜降》,一边时不时地看手机。
可直到图书馆关闭,那个叫周隐的人,都没回复她的消息。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动却被无视,怎么想都挺丢脸的。
她也不敢去猜周隐怎么看待自己,只能怂怂地默认了这个委婉的拒绝,且把这件事当成她十八岁后的第一个秘密,藏在心里。
随后,为期两周的军训来临,她短暂的伤春悲秋还没结束,酷暑和疲累的双重折磨就接踵而来。
陆北柠活活熬掉了五斤肉,原本破壳鸡蛋似的皮肤也被晒黑了一点。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她在系里的知名度,虽然她所在的文学院女生居多,但对于整个北浔科技大学,女生的资源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少,更别说美女了。
所以陆北柠刚结束军训,就被学生会的礼仪队强行收编。
这事儿把其他跃跃欲试的女生羡慕坏了,毕竟是礼仪队,隶属学生会可以加学分,平时工作光鲜亮丽又不累。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谁都知道礼仪队的老师是个颜控,能被她选进去的,也基本上是学校十大美女候选人了。
光是这个名号,就够让人振奋。
陆北柠对此倒是没什么看法,她只希望礼仪的事情不要太多,不要耽误她这个睡王在宿舍睡觉。
然而好的不灵坏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