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在庐山玩了一趟,接下来自然是直奔此行的目的地筠州,毕竟看弟弟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我们先前提到过,苏轼乌台诗案出事以后,苏辙上奏纳官救兄,后来被牵连贬到江西筠州做一个监盐酒税的基层小官,宋朝的商品经济发达,负责相关财政税收的基层官员要干的事情也是相当繁琐。苏辙每天的任务,就是早早地起来,坐在商品交易区,类似于我们今天菜市场的地方,和那些小商小贩讨价还价,沽酒、收税,一分一毫地计算应收的钱,然后挤出时间到买酒卖盐的铺子巡视。】
【宋朝那些文人向来有些臭毛病,他们大部分人是看不起这种又辛苦又没地位的小官的,甚至有时候这种官职就是专门留给那些犯了罪的官员去干,但是殊不知,这些基层小官有时候就像连接百姓和政策的细胞,没有他们干实事,再高屋建瓴的政策也无法实施。】
画面里的苏轼已经到了弟弟的住处,但是。。。。。。弟弟不在,弟弟要去上班。
迎接他的是三个侄子,苏轼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惊讶地发现,弟弟住的地方比自己还破!
【据苏辙自己的记录,他在筠州做官的时候上班是没有陆路的,他每天需要划着一艘小船去上班,想必他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坐上这条小船的时候,心情一定跟去上坟差不多。不过我们小苏从小就是个情绪稳定的孩子,即便在筠州做个苦逼兮兮的打工人,每天也是尽职尽责,常常忙了一天心力交瘁,回家倒头就睡。】
画面里的苏轼等呀等,等到蜡烛燃了一大半,才终于在快睡着前等到了日思夜想的弟弟。
兄弟俩喝了几口小酒,互相交代了一下近况,苏轼开始制定自己在筠州附近的出游路线。
“明天上午去这里,后天去此处!”苏轼兴奋地在地图上指给弟弟看,却发现一向有求必应的弟弟今晚没回应自己。
苏辙看向自家老哥,道出一个悲催的事实:“哥,我明天要上值。”
“那后天?”苏轼建议道。
“后天也要上值。”
苏轼摸了摸下巴,又问道:“要不你请个假?”
苏辙略显哀怨:“这职位上就我一个人,我往日病了都不曾请过假,我离开一日账目便能乱成一团。”
苏轼没话说了,他拍了拍老弟的肩膀表示安慰,这么一比较,他在黄州不需要上班的日子简直是神仙生活!
千年万年,夜雨对床。这个儿时的约定越看越无法实现。
苏轼在筠州待了几日,白天和侄子们交流读书,晚上和弟弟熬夜叙话,一晃眼便到了离开的时候。
走的时候见弟弟情绪低落,免不了一通安慰:“又不是第一次分别了,很快就会再见的!”
苏轼永远喜欢把未来往好的方向想,他临走时甚至还给弟弟勾画了一下十年后俩人一起归隐养老的蓝图。
【123:又开始画饼了,十年后你还在被贬的路上。。。。。。】
古代交通不畅,很多时候的分别可能就是余生再也无法相见的永别,因此古人对每一次的别离都十分在意。即便苏轼苏辙两兄弟尽量寻求见面团聚的机会,也时常三年五载难以会面。
天幕上的气氛有些伤感,这种伤感的情绪直接传到了天幕外的苏家。苏辙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哥哥,他长了这么大从读书到科举全部都是和哥哥一起的,哥哥对他来说是人生榜样,亦是今生知音挚友,想到兄弟俩以后常年不能团聚,这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苏轼出声:“没事,反正我们已经知晓未来了,大不了咱们不去京城做官了,直接在眉州种地吧!”
话还未说完,就见自家老爹敲了敲拐杖:“胡说什么呢!苏家几世几代盼出个读书人光耀门楣,而且如今知晓未来,你以为京中会让你留在蜀地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