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在场众人面色各异,尤其是鸨母,脸色泛青,面容极为不安,就怕景桃会给她穿小鞋。若是景桃死捏着她的把柄不松,那么她就完事了。
宋嵩说着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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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桃身侧两位劲衣使面色凛冽,两位都走上前来护着,却被景桃摆摆手,那两人其中一位附耳对景桃低声道:“景姑娘,宋太师并非善类,多次在朝庙之上磋磨侯爷,若是让宋太师助姑娘破案的话,那么姑娘必是要欠下他一个人情,宋太师势必会揪此不放,拿此事去针对侯爷。”
劲衣使这番话,景桃亦是预料地到。
可是此人难缠,若是她峻拒他,那么他也可能随便安置个不敬的名头搁在她脑袋上,届时肯定又会对顾淮晏不利。
景桃其实来颐红苑之前,就隐隐有种预感,指不定真的会碰上宋嵩,但她又藏有侥幸心里,觉得应该不会发生有这么巧的事。
但今日得见,果真天底下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景桃袖袂之下的手不自觉绞紧,正欲想法子摆脱,此刻,一声清润盈和的嗓音落入她耳中:“破案一事,会有提刑司来主权,宋太师也就没必要多管闲事了。”
景桃微微瞠眸,朝着楼门之外看去,一道熟悉的白衣扑入眼帘,逆光之中,青年朝着她走来,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他的话声却有一种显示主权的意味,把她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景桃失声:“侯爷……”
在一众惊愕的视线注视之下,顾淮晏走到了景桃面前,将她护在了身后。顾淮晏显然是匆匆赶来的,景桃看到了他衣裾和革履之上的霰雪,甚至,离得近了,还能听到他微微喘着的气声,伴随着木霜浅雪的清寒气息,飘入她耳中。
景桃看到了楼门之外的尤玄霖,还有禹辰,显然是两人发觉事况不太对劲之后,禹辰便是匆匆进了宫给顾淮晏通风报信去了。
当是时,政事堂内一众朝官宰执,正跟顾淮晏肃声议论着北地瘟疫之事,却瞅见禹辰入内附耳说了些什么,顾淮晏舒缓的神色变得微峻,暂歇了议事,便是疾步离开了。
政事堂内,各位朝官议论纷纷,武安侯素来极少在行官务之时离开,方才离顾淮晏近些的一位朝官,低声道:“好像是因为宋太师动了他的人,他便是着急地回去了……”
此话俨似一根惊堂木,将其他原本犯瞌睡的人俱是拍得精神了,一人道:“早就听闻侯爷带了个小仵作回京,侯爷此番离去,可是为了这个小仵作?”
“这小仵作什么能耐,居然让侯爷这般在意?居然连京兆尹府门此回的弑童案中,尸体也交付予她来勘验了。”
“这可了不得,想必皇城之中的千金们都要暗自抹泪咯……”
“可别把话说得太满,万一这小姑娘被侯爷玩腻了,可就可怜了。”
……
政事堂内的窃窃议论,顾淮晏不得而知,他策马疾驶出了大内,一路赶往颐红苑,见着宋嵩缠着景桃,委实是他失策了。
宋嵩许是亦未料到顾淮晏会来护犊子,面容之上掠过一抹怔色,但很快地恢复如常。
“侯爷,我可没管甚么闲事,我是好心帮你家小姑娘。”宋嵩饶有兴味地看着景桃,视线咄咄,“小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景桃抬眸直视他,对方腆着脸直接点她的名儿,明显想让她下不了台。
顾淮晏侧眸觉察到了她面上的不虞之色,转眸看着宋嵩,道:“宋太师的好意,我待景桃心领了,但此案乃是圣上钦点让提刑司与京兆尹府门公审,就不用你多操劳。”
顾淮晏说着,“若是没事,我带着我的人走了。”
说着,顾淮晏对两位劲衣使使了个眼色,两人很快悟过意,飞快地护着景桃出了颐红苑。
“且慢啊,”宋嵩挑挑眉,“别急着走。”
顾淮晏稍稍止步。
“侯爷啊,你也太不懂情。趣了,让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四处奔走勘案,多累活。”宋嵩自袖袂之内滑出了一把玉骨折扇,“歘”地一声,扇面轻盈地摊展而开,“倒不如带她去食些山珍海味,买些个贵重的首饰铺子予她,毕竟,女子皆是爱美的,你看看你家小姑娘,多朴素。”
宋嵩走至顾淮晏跟前:“亦或者是说,你对小姑娘根本没那么上心,只不过是玩玩而已,跟以前那些贵女一样?”
他话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景桃能够听见。
景桃心漏跳一拍,回眸看了顾淮晏一眼。
顾淮晏没有看着她,他眸色转冷,添了几分霾意,看着宋嵩:“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嵩:“我话里就一个意思,长公主死了这么多年,尸骨未寒,你怎么还能另找其他女人快活?你心里过意的去?”
话落,景桃的呼吸猝然一滞,长公主是顾淮晏的逆鳞,居然被宋嵩公然拿出来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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