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雪风吹来,又是梅花覆落,一朵单瓣梅花落在她墨发之间,但她似乎没有察觉到。
景桃,让他好像重新有了软肋,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但她又能成为他的盔甲,她很乖,什么都不会问,但她又好像已经知道了一切,在一些纤微细小的地方,无声无息地给他汲取力量还有光热。
顾淮晏轻抿唇角,微微置下筷箸,微微倾身,拂袖伸腕越过桌面,在景桃微微赪红的面色之中,他伸手摘下了她鬓发旁的梅花。
景桃原是绷紧的身子,在他取下梅花那一瞬间,瞬即放松下来,但面腮仍是热鼓鼓的,恍若香炉之上的一炷香,无声无息地自燃。
顾淮晏不再逗她,他暗自将梅花拢入袖袂之中,再是抬起眼,眸心之中的沉色淡去了几分,此际,景桃以手作扇,拼命扇热,她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侯爷,馄饨合口味吗?”
顾淮晏眸色柔和:“很惊喜,很用心,你辛苦了,这一顿饭,你可是筹措了很长时间?”
景桃点了点头:“晌午以后就开始准备了,不过,劲衣使说侯爷要操劳的事务冗多,可能会彻夜候在宫中,那时我便是担心……”
仿佛对后半截话感到羞耻,景桃赧红着一张脸,声如蚊蚋,没敢再说下去,袖袂之下的两只皓腕不自然地绞紧,俨然一副面对意中人时的小女儿态。
顾淮晏笑问:“担心什么,嗯?”
景桃不敢直视对方,只能拿叽哩当挡箭牌了,她抱起一脸莫名其妙的叽哩,把它的猫头挡在她面前,以掩饰自己的赧然。
少女恍若滩涂上的扇贝,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摊展开了自己的柔软的部分,但又因为男人的撩逗,瞬即合拢了自己的硬壳,悉身上下皆是臊热之感。
顾淮晏无声地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事,道:“裳婶可是跟你说了长公主的事情?”
景桃微愕,把一脸无辜的叽哩放置在膝前,抬眸看着顾淮晏,他面无异色,口吻稀疏平常,仿佛在述说一件很日常的事体。
景桃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踯躅了一会儿,才道:“嗯,裳婶跟我说了,我听了这一桩事便是很担心侯爷。”
顾淮晏嘴唇浮起淡淡的笑色,他拍了拍身旁的座椅:“坐过来。”
景桃迟疑了一会儿,便是起身过去,坐在了顾淮晏身前。
一落座,他便是握住了她的手腕,与她手指相扣,这个时候,景桃才暗自察觉到,他的手心忽然变得凉薄冰冷了,她不自觉抬首看着他。
顾淮晏另一只空闲的手微微揽着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很轻很轻地蹭了蹭,“我原本想在得空之时,跟你亲口坦白这一桩事,顺便带你去见见她,但是被新案子耽搁了。”
见长公主,是去陵墓吗?
景桃眸子微微瞠大,想问些什么,但顾淮晏却没再往下说了,转而说起了今晨的事,“我听说你去了水月坊,那一处今晨便是发现了一具女童尸体,你可是要紧?”他松开了她,把她悉身上下都查看了一番,“有没有受伤?”
景桃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事,说起这一桩案子,我倒是在粗略验察尸表之时,发现了一些疑点。”
顾淮晏狭了狭眸,“说来看看。”
提及案桩一事,景桃马上进入状态,把今早跟裳婶的对话简述给了顾淮晏听,又道:“其一,是那一对屠猪夫妇,两人确乎是贪了些小钱,但京兆尹府门有无寻到害人的证据呢?其二,屠猪夫听到了诡异的声响,那声响具体诡异在何处?他又可有见着什么可疑之人?”
“其三,亦是我比较芥蒂的一处是女童身上的血色蝴蝶印记,据闻婉婉与夏枝坊的青青尸体都有一模一样的印记,很明显地,此人是故意为之,仿佛是在挑衅官府。”
顾淮晏细细听着,一面暗觉她洞察之敏锐,一面沉思,他没有率先回应此些疑点,而是先说了一件事:
“你我皆是刚解决陆尧的案桩不久,我是前日才知道此些事,案情委实恶劣,皇城之内人心惶惶,今日进宫之时,圣上亦是论及了此事,颜色盛怒,且命京兆府门在三日之内将凶犯捉拿。”
景桃瞠目:“三日之内?”
这个时间会不会也太紧凑了?
顾淮晏点头:“我当时收到了一些风声,弑童的凶犯是个惯犯,罔视王法,怕是近些时日,此人可能还会再次犯案,若是京兆尹府门三日之内未能捉拿凶犯,此案便会归入提刑司全权负责。”
“那京兆尹府门将如何?”
“按例,则会遭赐办案不力之罪,后果或是罢黜,或是贬谪。”
不知为何,景桃听着不是很揄扬,顾淮晏察觉她面露凝色,便是伸手捏了捏她的粉腮:“在想什么?”
景桃道:“侯爷,这三日我能否跟一跟这个案子?就算不去现场,那让我看看验状,我想看看自己能否帮得上忙。”
看着京兆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落井下石她做不到,作壁上观她也做不到,唯一能做的,是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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