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就成了至理名言。
任飞觉得,将这句话当真理的人并没有拥有真正的爱情,或者说,只是浮于表面的爱情。
至少,从他的角度,从他年龄到达法定结婚年龄的那一天,他就想牵着恋人的手走进婚姻殿堂,一辈子一次的事,就算真是坟墓,他也心甘情愿踏进。
遗憾的是,华国的同性婚姻法尚未通过,为解此难题,他们决定去国外结婚并办婚礼,虽然回到国内也没法律效力,至少名义上他们是正经夫夫。
任飞和虞越,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再到今天,过了整整十年,十年里,他们走过了高中,念完大学博士毕业,所有的点点滴滴彷如昨日,尽在眼前。
这十年里,大哥二哥回了国,结婚生子,六叔坐稳虞家掌权人之位,因八叔和任飞的“父子之情”也对他们渐渐改观,见到后虽仍没好脸色,却也不至于阴阳怪气。
当然,任飞和虞越恋情公布的那一天,仍是在虞家掀起轩然大波,甚至于苏市的豪门圈也不乏各种声音。无他,八叔和任飞对外身份是父子,而八叔又是六叔和七姑最宠爱的弟弟,可以说集宠爱于一身,妻子也是高门独生女,但夫妻二人膝下只有任飞一个过继子,若是能嫁给任飞,家族不说一飞冲天,从此也将飞黄腾达。
可现在突然告诉他们任飞这虞家正牌少爷和多年前抱错的假少爷恋爱,是这个世界出bug了吗?真假少爷难道不该为继承权争的你死我活吗?哦不对,虞家五房的继承权还真没人稀罕,五房夫妇好多年前就给送去国外,至今人影都没见着,而且任飞过继给虞八,那就是八房人,和五房根本没牵扯。
所以,这其实是虞八的阴谋吧,虞八谋算着要将五房产业全部吞下,反正五房双胞胎一心沉浸在科研事业,心无旁骛,五房能顶的只有养子虞越,任飞和虞越在一块,可不就是等于把五房并到八房之下?
不得不说,现今社会,脑洞大开不仅限于贫穷的作者,大户人家的人也一样。
对于外界的言论,任飞丝毫不在意,左右有八叔兜着,他兜不住后面还有六叔,根本不用他和虞越去愁。
作为被八叔相中且“宠”了十年的儿子,任飞和虞越的婚礼极其盛大,甚至不嫌费事的举办三场,海陆空各一场,可把一些人给羡慕的红了眼睛。
空中婚礼是最耗时耗力且难以操办的,因为不稳定因素太多,宾客也无法在直升机上自如行走,热气球倒也是婚礼场地,可那也没法让热气球接近飞机,更何况,还有宾客恐高呢。
原本任飞是想和虞越来一次跳伞婚礼的,虞越也心动,奈何提议刚出就被八叔八婶一票否决,虽然任飞经过专业的跳伞训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跳伞过程中出现诸如降落伞打不开意外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跳伞这项运动挪后。
那么问题来了,这婚礼究竟该如何办呢?
比较普遍的是热气球上的婚礼,不过因为太普遍,反而显得平庸。
任飞决定亲自上。
“就算是飞机婚礼,那也该有驾驶员啊,哪有新郎当驾驶员的?”虞越挺纠结的,他一方面想看一看任飞驾驶直升机时的英姿,一方面又有些担心他的技术生疏,毕竟他从部队退伍后似乎已经许久没上过手,婚礼是他期待的,他一点也不想中途出事故。
任飞已经换上了与之前两场婚礼不同的装束,嗯,是很标准的飞行装束,墨镜一戴,帅得人合不拢腿。
他抬手,半指手套露出的手指修长有力,拇指与食指捏上虞越下巴,微微用力,迫使他下巴抬起,这邪魅狂狷霸道总裁范儿非但没让虞越不悦,反而让他兴奋起来。
“越越宝贝儿,谁跟你说只有新郎当驾驶员?”任飞的声音如他此时表情一致,慵懒且勾人,还有着高高在上的威势。
虞越晃了晃神才消化他的话:“什么意思?”
任飞手指顺着他脸颊捏住他腮帮,这个动作更具危险性,也让他更加邪魅不羁,他凑近,如恶魔低语道:“直升机还有副驾驶位啊,宝贝,明天婚礼,老公带你去搞件大事。”
虞越满脑子都是眼前换装后如换了个人的任飞,任飞的神情,举止,言语,每一分,每一点,每一处都如一把撩人的钩子,勾的他只想手动把任飞扒光,想看看他那身衣服皮囊是否如他外在那般。
然后,他也这么做了。
要不怎么说制服诱惑是真的诱惑,非一般服饰可比。
对于送上来的美味点心,明天的新郎官任飞同志自然是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
翌日,阳光明媚,绿草茵茵的停机坪上数十架直升机准备就绪,远处热气球也已有宾客乘坐,等待这难得一次的空中飞行体验。
八叔瞅着时间快到,而两个新郎还没影,正想着人去催一催,冷不丁看到两个穿着驾驶服的人,衣服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不是他家两个小崽子吗?
“你们俩这是什么打扮?”任飞和虞越才走近,八叔就皱眉问。
任飞伸伸腿,笑意盈盈道:“八叔,您看不出来吗?我既是今天的新郎,也是我们那架直升机的驾驶员。”
“胡闹!”八叔斥道。
任飞像是早就知道他的态度,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递过去,八叔结果一看,好家伙,飞机驾照。
“八叔,您该相信我的驾驶技术,毕竟我从部队退伍后再练手的可都是您的私人飞机。”任飞笑得一脸奸诈,虞越以为他退伍后就没接触飞机是因为他都是在虞越忙碌时抽空去温故,而且他在部队时开的可是战机,难度比直升机高的多,开过战机再开直升机就有种拿a2驾驶证去开c2型车,上手就会。
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