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飞哥也你太刚了吧?”林敢冲发自肺腑评价道。
一班众学生看任飞的眼神也都不一样了,但和林敢冲纯粹的评价不同,同学们想法不一,更多的是觉得任飞脑子不好——为证清白放话接受全校同学的解题挑战?这不像是单纯为证明自身清白,而是把自己架到火上烤,末了嫌不够,还拼命往火里倒油,除了蛇精病还是蛇精病才能干出的事!
虞越也忍不住道:“你有点莽。”
任飞无奈同他低语:“不是我莽,而是比起重考,这样的方式更直接有效。”他没说的是,虞越身为“校董之子”,又常年占据1,质疑他的人只多不少,明面上或许不会表现出来,背后嚼舌根妄议揣测者不知凡几。
虞越沉默片刻,才问:“你有把握吗?”
“什么?”
虞越蹙眉:“pk。”任飞放下的狠话可不仅面向全高二年级,而是全校三个年级学生,姿态高傲,语气嚣张,即便本没有太大兴趣的学生也会被他堪称狂妄的姿态激起斗志。
“没有。”意外的,任飞如此回答。
闻言虞越眼皮一跳,胸口隐有血块凝结。
任飞摸摸鼻尖,“虽然我对自己实力还是挺有自信,但凡事总有意料之外,万一有哪位同学找来解不出的题,那我也没辙啊。”
虞越:“……”
他深深觉得,有功夫担心这家伙不如了解下虞铭在发什么疯。
“对了,”任飞倒是又想起什么来,“后来艾特没再废多一句话,是因为你给八叔的电话?”可他也没看到虞铭看短信接电话,八叔是怎么让虞铭安静如鸡的?靠脑电波?
对此虞越的回应是:“校长是我们堂叔,也是帝阳的真正创办者。”
任飞十分诧异:“堂叔?还有这层关系?”
虞越移开视线,语气听不出悲喜:“虞家枝繁叶茂,除本家外另有分家数支。”
具体他没细说,也说不出来,纵是虞铭在本家并不受欢迎,但他从小也是以本家少爷身份长大,仅了解本家情况已足够让他费一番心思,分家不在他的了解范围内。
任飞盯着虞越的侧脸看好一会儿,正想问“身在这种人家,是不是一定得照规矩来”,尚未开口,孔江宇已在一班教室外一个劲的探头,眼中写满迫切。
害,该来的还是会来,该解释的仍然得解释。
任飞并不是不信任孔江宇和他父母,只因抱错这种事情搁现代发生的几率委实有点低,而且自从他回虞家后见识到了虞家主宅,看清一半亲生父母的脸孔,感觉和虞家、和豪门格格不入,并且有一种随时都会被扫地出门的错觉。
故而直至今时今日,他仍然将自己当成任飞,而非虞家人。
况且他“家”名声还不好,就连孔江宇都知道虞家老五是个纨绔子弟,他就更没脸说出他就是那个纨绔的亲儿子。
当然,他也没想一直瞒着孔江宇,原本想找个时间和孔江宇坐下聊一聊,顺便将心里苦水倒一倒,没想到虞铭根本没给他时间。
“飞哥,你怎么成校董儿子了?”孔江宇单刀直入问,眼睛瞪得浑圆。
任飞神情复杂地叹一口气:“一言难尽。”
“那就两言,两言不行三言!”孔江宇无间隙接道,大有今天任飞不把事情说清楚他就敢在一班门口撒泼打滚的架势。
任飞:“……”
他无语道:“我出生后和爷爷的孙子抱错了,后面自己脑补去。”
闻言孔江宇下巴一点一点往下掉,在临近脱臼前任飞给他抬了一把,恰巧上课铃响,又顺手在他肩上一拍。
“先回教室上课,具体有空再跟你细说。”任飞道。
孔江宇并不想走,嘴刚张开就看到一班班主任严峻径直朝他们走过来,他向来挺惧面容严肃者,尤其还是被称为冷面阎王的严峻,张开的嘴立刻又紧紧闭上。他看了几眼任飞,终于在严老师站到他面前前灰溜溜离开。
任飞也打算回教室,严老师却已先一步开口喊住他:“任飞,跟我来趟办公室。”
任飞:“……”
他求助地朝正微微后仰朝外看的虞越睇一个眼神,虞越回他以爱莫能助的表情,不曾想,眼神交流没结束,严老师话一转:“虞越,你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