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笑,北小武啊,你还是动摇了我们家姜生的正室地位吧,或许她还能帮你。
我去找金陵的时候,面对这那个满眼纯净的女孩,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皮条客。所以我没让她说一句话,就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一气说了出来,我说,一个叫北小武的男孩看上你了,他托我来告诉你一声。至于他什么样子,昨天你也该看到了,他来找过我……
金陵扑闪着晶亮的眼睛,脸红彤彤的,她说,那你让他自己来找我吧。
我将这个胜利的喜讯带给了北小武,北小武高兴的利害,当天下午带着我和凉生去了肯德基说是要大摆宴席请我和凉生大吃一顿。
进门后,北小武欢天喜地的去点餐。
嘶嘶的冷气中,我正构思着,吃鸡翅膀的时候该从何处下口,或者吃汉堡的时候该用那两个手指捏住;凉生在对面坐着,笑咪咪的点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姜生,你真馋。
我冲他鬼笑。凉生是那样的了解我的馋,说到馋,我不免想起了我家的小咪,我想可能因为跟这只猫混久了,人也变成了馋猫儿吧。
抬头时,北小武端着一个盘子走来了,放到桌上,说,来,快吃吧!
我一看,盘子里面静静的盛着一杯小可,两杯免费白水。我抬头,北小武那张热情洋溢的大脸正好排满我的眼前。
我说,北小武,这就是大摆宴席啊?
北小武说,姜生,给你可乐喝就不错了,你少得瑟,人家金陵本来就看上我了,并不是你的功劳啊。我得精打细算了,不多久,我和金陵得结婚吧,得生孩子吧,得养家糊口吧……
凉生没理他,径直走到前台。我像小猫一样跟过去,我看着海报上的餐点,对凉生小声说,哥,好贵啊,我不吃了。
凉生犹豫了很久,后面排队的人开始不耐烦,嘴里嘟嘟嚷嚷,要凉生点餐快一些。
凉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零钱,点数了一遍,他说,姜生,咱自己有钱,告诉哥哥,你想吃哪样?
我看了看,点了一份最便宜的,我说,哥,就要那个胡萝卜面包吧。
凉生想了一会,将钱仔细放在点餐台前,对服务员说,给我妹妹一个辣汉堡。
当凉生将那个小小的汉堡托在盘子里,小心翼翼的端着,说,姜生,你有汉堡吃了。
我们要入座时,一个年轻的女子拦住凉生,她仔细的盯着他,长久,随后莞尔一笑,说了一声,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北小武冲我嘀咕,凉生交桃花运了。
我对那个女子说,认错人了就算了,没什么事情就走吧,我们还要吃饭呢。
那个女子淡淡一笑,看着我,还有我们桌上“丰富”的食物,离开了我们桌前。
不多久,她就端着满满两份全家桶放到我们桌上,冲我们很温柔的笑,细腻的皮肤在衣服的珠光片映衬下美丽异常,她说,我叫宁信,安宁的宁,信任的信,就住在这附近,你们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就给我电话。说完,将一张名片放在桌上,看了凉生一眼就离开了,湖蓝色的雪纺吊带裙如同一眼清泉,缓缓侵占了我们的整个夏季。
北小武将那张名片揣到自己衣兜里,他说,姜生,凉生,别嫌我小气啊,我的钱包昨晚在宿舍不知被谁偷去了。
我吃惊的看着北小武,我说,学校里也有小偷?
北小武说,姜生,你看你,太单纯了吧,学校里也有三六九啊,咱学校里连帮会都有,出个小偷有什么稀罕。
凉生说,北小武,你快吃饭吧,不是今晚还要约会吗?别在这里吓我们家姜生了。
北小武说,反正你们俩住宿舍的时候要小心。到时,别说武哥我没提醒你们。
北小武在肯德基里自封武哥,可约会后回来整个人成了武大郎。
他跟我说,奶奶的姜生,金陵看上的是你哥,你今天是给我做媒还是给你哥做媒呢?
我就笑,我说怪不得,人家答应得那么痛快,看来还是我哥的魅力大。
北小武为此,一个周不理凉生,每天半夜爬宿舍楼顶唱歌,见了谁都说自己失恋了。到处扬言,要跟凉生决斗。
结果凉生用一只伊利小布丁就将他收买了,两个人在操场上走了一圈,我坐在石阶上远远看着,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走近时,北小武说了一句至理名言:他说,爱情有什么味道,还不如一只小布丁。
姜生,做排骨还是乳猪?
军训过后,北小武进的是艺术班。不多久,他就有了流浪者的气质,衣服和饰品离不开重金属和涂鸦。看得我心里乱糟糟的。
真奇怪,学校总让我们普通班的学生注意衣着,却从来不干涉艺术班的生活,后来才知道,艺术这件事,都是钱砸出来的,艺术班的孩子都是有钱的孩子。
我们仨在不同的楼层,每次都是北小武下来喊我,我们再一起去一楼喊凉生。后来,我的虚荣心渐长,觉得一个男生在班门前喊我不过瘾,就跟他们商议了另一套措施,北小武先去一楼喊凉生,然后他们再一起到二楼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