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双手托腮,双目无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摇着头。
“是找不到,还是没有?你倒是说话啊!”齐凯看他这样顿时气急了,“瞅你这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儿,怪不得没有女生喜欢!就不能积极点!?”
“大哥啊!不能怪我好不好!我也是很难的!”乔楠语气颓废,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从凌晨到现在,我已经把周边所有的监控都找遍了,就差在林队身上按个监控了,真的没有!一点都没有!你们瞧瞧我的黑眼圈,就不能让我睡一会儿,一小会儿就行!”
“难道小区周边商店的也没有?”云硕的眉头紧锁,语气凝重,“总不能连一丢丢的线索都没有吧?要不然,你从死者的身上下手,看看有什么发现?总不能什么都不找!”
乔楠脸贴合在桌子上到扭曲的形态,双手抓这桌面,发出“吱吱”的声音,扁着嘴丧气着:“我又不是法医,我怎么可能知道死者身上能找到什么!?这你应当去问孙老才对!求求你们,饶了我好不好,我真的尽力了!”
“孙老?”云硕把目光投向了孙德胜,“你这边还有什么发现,林宥身上的嫌疑能不能洗脱,就要看你的了!”
孙德胜唉声叹气地摇着头,语气悲凉:“不好说啊!目前来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林队,很是不乐观啊!指纹,DNA完全吻合,证据链确凿,只差杀人动机了,真的是很难办!只能说,对方手腕很高明,暂时还没有让我们找到切入口。”
“杀人动机!对,就是杀人动机!”齐凯终于抓到了一个重点,“林队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他和死者完全没有交集,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你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浪费唾沫!”张若一翻了个白眼给他,“恐怕全局上下的人都知道林宥没有杀人动机,更和死者不认识!可是死者家属知道么?死者家属会这么认为吗?别逗了,你还是闭上嘴歇歇算了!”
齐凯叹着气,他也知道这么说是没用的,最重要的还是证据。
“死者身份确认了么?”云硕问道。
“嗯。”乔楠这才从桌子上爬起来,从胳膊下拽出一张纸,推到云硕面前,“这是死者信息,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点,更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被害死。”
云硕拿着乔楠递过来的死者信息,读道:“程龚康,三十五岁,无业游民,一妻一女,住在案发现场不远对面的小区。程龚康生性好赌,欠债无数,经常进派出所报道,是打架斗殴的常客。还被牌友门投诉欠债不还,妻子因此和他闹离婚,却因为家暴,一直都没有离成……”
“人渣!”张若一脱口而出,“怎么就能有这么渣的男人?死光了不好么!造福社会。”
云硕抬起头,瞪了一眼张若一,“就显得你话多!再人渣,也不能用这种方式让他死了!”
“乔楠,你再继续深挖一下,看看这个人有没有什么仇家。”齐凯打断了云硕的话,“咱们要早点洗脱林队的嫌疑,不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嘛!再说了,戏命师的案子还等着他呢,哪儿能让他这么自在!”
“林宥还十分确定的说过,他和那个人动手的时候,提到过戏命师,那人对这个名字有反应,我们是不是有理由怀疑,害死程龚康的人是戏命师?”云硕推断下去,“如果是戏命师所为,那么这个人铁定是有问题的,不会无缘无故的死。孙老,再麻烦你,仔细的帮忙检查一下尸体,作案手法会不会和之前的一致?”
乔楠幸怏怏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全身像没了骨头一样,一步一步朝着门外挪动。
“看你这抽筋拔骨的样儿,你这是和哪个女人出去鬼混了?腿软到不能动,你个垃圾!”张若一开口就是一顿损,乔楠气得瞪大了眼睛想骂两句,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最后,他只幽幽地冒出了一句:“我这是体力透支好嘛!前几天查案还没缓过来,又让通宵熬夜,你以为我的身子是铁打的?”
“怎么不看别人累到不能动?你看看齐凯,他不也是好好的?”
“他?”乔楠瞥了一眼齐凯硕大的体格,扁扁嘴,“技术宅和肌肉男还是有区别的好吧?就算是林队,恐怕也没有齐凯这么好的身体!我相信,昨天晚上遇害的如果是齐凯,他绝对能把凶手带回来,不是现在的结局。”
张若一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
能在高强度的专案组工作,乔楠已经是在硬撑了,再这么下去,他的身板迟早会垮掉。
“若一啊,你也别得理不饶人,乔楠已经很努力了。”云硕叹着气,“倒是你,什么时候也露一手给大家瞧瞧,不要总是挑剔别人的缺点!”
被云硕一说,张若一顿时脸红了。
从到了专案组,她就没起到有价值的作用,一直充当着“小秘书”的角色,而这个角色她早已经当够了,只不过还没有机会找到合适的机会,来展现她的能力。
散会后,齐凯准备重回案发现场,希望可以找到有用的证据,张若一被云硕讽刺后,变成了齐凯的跟屁虫,偏要找到一些证据给队长看看。
之前,齐凯的确对张若一有无限的好感,可自从知道乔楠对她也有好感后,齐凯已经收敛了很多。尤其是在看到张若一对姚风阑有意思后,齐凯便打了退堂鼓,他总觉得女神就应当配男神,他的确和张若一不太搭。
张若一和姚风阑,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一对璧人。他不想自讨没趣,还继续纠缠。
俩人坐在车上,张若一喋喋不休地一直在唠叨云队的“保姆病”,齐凯听得耳朵都起了茧,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直到案发现场,离开了车内的幽闭环境,齐凯才算舒了一口气。
后半夜把人从案发现场带离后,现场就被隔离带圈了起来,原本应当是充斥着白雪的花坛里,现在到处都渐满了红艳艳的血迹,零星散乱没有秩序的呈现出喷溅状态。
而在花坛下面,的确可以看到凌乱的步伐,却并不能清晰地判断是否为两个人撕扯扭打过的痕迹。毕竟,在酒鬼报案之前,他也在这里停留过,已经把很多线索都破坏掉了。
“这么乱,怎么找啊?”张若一叹着气,“这也太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