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不好是不是?!我帮你报仇,杳杳……我发誓……我会让他比死都还要难受。”关殊的身体颤抖着,他俯下了身,紧紧地搂住了沈杳,“杳杳,对不起……对不起。”
“我伤害了你,你也伤害了我,我们两清了对吗?我不要听对不起,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沈杳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不要听对不起,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只想要听你喜欢我。”
沈杳说那么多,仿佛只想换去这句话。
关殊这次没半分犹豫,他果决地点头,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着:“我喜欢你,杳杳……我一直、一直都喜欢你。”
他为了让沈杳看清他黑眸里的情绪,慢慢松开怀抱,又盯着沈杳说了遍:
“我爱你。”
关殊跟自己、跟别人说过无数次他早就不喜欢沈杳,他已经不在乎沈杳。
他以为自己对沈杳只剩下被背叛的恨,恶言相向,说着各种各样难听的话。
他告诉自己不需要珍惜沈杳,只需要作贱他把他当成单纯拿来睡的情人就够。
这些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所有一切都不过是他自己给自己编纂的借口,他给自己营造出不喜欢沈杳的错觉。
那错觉脆弱得像是泡沫,被沈杳勾勾手指就戳破。
事实是恨因爱而生,他就像是只被主人抛弃的狗,找准机会就往沈杳面前凑,又不愿意同他示好,只能莽足力气咬住他,在沈杳身上留下深深的咬痕,生拖硬拽着逼迫他停留在原地。
他没有办法作贱沈杳,沈杳一直对他可有可无,感情淡薄得像是个假人。
愤怒、痛恨、崩溃的全都只有他一个人。
从军校毕业之后他有那么多选择,关殊却回到京城当检察官。他选了一条安稳妥当,却一点也不符合他性格的路。
但这是距离沈杳最近的路,他兜兜转转地回到原地,都只是为了远远地看着沈杳。
他和沈杳闹到如此地步,沈杳出轨这件事情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一个字也没有透露给关岩,导致关岩把所有的错归罪于他。
因为他始终想着,在未来的将来,他还会有机会把沈杳带回家。
他送沈杳回家时碰到徐意白,却不直接戳穿沈杳,是因为怕被选择。他认为沈杳会选择徐意白,连个情人的名分都不给他。
他就是那么没出息,就是那么贱,只是在沈杳身上捕捉到了那么一点点爱意,就再也戴不上那故作冷淡的假面具。
“关殊,你应该很在意那个终生标记是吗?”
沈杳朝关殊简单地勾了勾手指,他就本能地靠了过来。
他没有长进,沈杳手中永远都拿着刻着他名字的项圈,他这辈子都无法挣开。戒指戴在沈杳手指上,无形的项圈却扣在他的脖颈上。
沈杳张开手臂,主动地抱住他靠近了怀里,呢喃着道:“那你像高中一样对我好可以吗?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对我百依百顺。”
关殊太久没有听到沈杳这样跟他撒娇,他没有犹豫地点头道:“好。”
他仰起脸,落吻在关殊凸起的喉结上,像是留下可以兑换的誓言:“你听话的话,我就允许你再次终生标记我一次,这次会是真的终身存在。”
关殊搂紧他的腰,失而复得之后有惊喜和无措,他又点点头道:“……好。”
沈杳从关殊身上闻到了淡淡烟味,应该是他在家里抽的,味道还没散去。
高中时,关殊是不抽烟的,也不喝酒。
他问道:“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沈杳问的问题,关殊答得不会有半分迟疑,也没有半句假话,他低声道:“分手以后。”
那段时间,他只能靠尼古丁和酒精麻痹自己,像是醉生梦死般地活下来。
“戒了吧。”沈杳皱了下鼻子道,“我不喜欢闻烟味。”
“好。”
抱得有些久,沈杳轻轻地推了他一下。关殊下意识地先是反手一用力,然后才恋恋不舍但是又听话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