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自诩才华,不愿接受家中福荫,谋个一官半职,实在是假清高。
他只浅笑回答:“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郑兄,难不成你到如今,都未曾理解圣人之话?”
那人大抵说不过他,于是换了个角度,嘲讽道:“你一个娼。妓之子,又何谈‘君子之泽’?说来不是惹人笑话?”
谢庭熙身世尴尬,他的母亲是风尘女子。
有人说是舞姬乐伎,亦有人说他的母亲是花魁,各种说法的都有。
这话别说谢庭熙,连崔清若听着都不舒服。
人若有得选,谁又不想自己有个清白出身,堂堂正正地活着。
谢庭熙只是浅笑道:“郑公子今日可是喝了酒?”
不若怎么会说这样的胡话。
他话没说尽,意思却是很清楚了。
旁边听见的人,果然笑出了声,听得郑公子脸一下子黑了。
那人不依不饶道:“你这样肮脏血脉的人,就不应该活着。”
这下谢庭熙反而不说话了,他垂眸深思道:“我记得当年郑家是靠着谢家,才起了家。如今说起这话……或许是我记错了。”
他这话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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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风轻云淡,说得话却是如此直戳人心。
郑家拼命摆脱曾经背靠谢家的经历,却因此越在世家里受嘲讽。
毕竟,他们起家后,火速投诚王、崔二家,站在谢家对立面。
世家龌龊,不代表这样忘恩负义的行为,他们能容得下。
郑远敢嘲讽谢庭熙,但却不敢拿陈郡谢氏开玩笑。
谢家就算如今落了下风,都不是除王崔以外世家,能够轻践了去的。
崔清若就这样,对这个进退有礼,温润聪明……还长得好看的人,有了几分心思。
后来,郑远这个表兄,不幸坠马而死。
谢庭熙在葬礼并未计较往日恩怨,认真恭谨地为他上香祈福。
这个人是算得上人品贵重的。
“夫人,该起了。”
面前的人忽然睁开眼,温声喊她。
她凝视他的样子,正巧落入他如结晨雾般,刚睡醒懵懂纯真的双眸。
他们不是只是同床共枕一夜吗?
他怎么忽地这般亲近她。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她听见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公子、少夫人该起床去向大人、夫人请安了。”
她把目光落在背对着她,有条不紊穿衣的人。
他是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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