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如何?”崔清若疑惑。
翠喜解释道:“王家送了帖子,邀请明日咱们府上的小姐去参加赏花宴。”
这些日子,崔夫人对这个女儿的上心下人们都看在眼里,故而翠喜和前头送礼物时可谓是判若两人。
她笑说:“多谢你来告知我。”
看来上次的一锭金子还是起了些作用。
翠喜捧着她:“如今夫人看重小姐,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不能怠慢了您。”
她闻言颇为高兴,一副目光短浅,只瞧着眼下的粗笨样。
翠喜表面奉承她,看她这样心里却是瞧不起的,堂堂陈郡谢氏的女儿,连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都比不得。
“夫人还说让您好好准备,听说这次不仅王府的公子,还有其他世家的公子。”翠喜思索道,“听说还有宗室的人。”
她应道,看来这京城里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给王家面子。
“翠喜姑娘可是还有话想说?”她瞧眼前人,鬼鬼祟祟四处张望的样子,故意开口让她自乱阵脚。
翠喜不怀好意,听她这话虽故作镇定,但还是难免惊慌,道:“奴婢只是遵从夫人的吩咐,瞧瞧姑娘你可缺什么。”
她瞥了眼这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面上却笑着回道:“我一切都好,你让母亲放心。”
温和不争的样子,与她从前并无两样。
“冬青,你和我出去一趟。”打发翠喜,“我约了三妹,你便回母亲处罢。”
今日崔娆邀了她出门,不过她原是推了的,现在却只能打着她的名义了。
那人疑点重重,虽说得动听,然而她还是不可能因三言两语的几句改悔,就对旁人放下戒心。
“小姐,你不是让我去……”果然冬青也疑惑了。
崔清若摇头:“走吧。”
看翠喜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怕是打了什么坏主意。
她不走,她们又如何能有下手的机会呢?
不露出尾巴,她又如何借题发挥。
出来时,她却没让人去喊崔娆,她只是需要个由头,暂时不让冬青生疑。
天香阁名字取得俗,不过却是十分的贴切。
此处只定制成衣,用的都是最华贵稀少的料子,刺绣的绣娘有苏州河畔几代家传的绣工,也有来自南疆的异族姑娘。
只要钱给够,这里什么样的衣裳都做得出,就连宫里的娘娘都慕名而来。
自然,这样出风头得罪人的行为,背后是有其依靠的。
那便是王鸢,她虽立了女户,但终究是谢家的嫡长女,同时还是王家的外孙女。
这样的身家与她的聪慧,相辅相成才有了如今的京城首富王鸢。
天香阁的掌柜同样是女子,冬青不认识,崔清若却是有印象的。
似乎是几年前名满京城的舞姬,可惜后来年老色衰,门可罗雀的日子过久了,渐渐就没了动静。
原来是来这做了掌柜。
她拿出那块羊脂玉佩给掌柜瞧,那人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片刻,便笑道:“姑娘这边请。”
天香阁总共两层楼,那人领崔清若行至第二层,敲了敲其中一扇门。
“薏娘,这位姑娘找你。”
她走进去,听见那人似乎刚起,慵懒道:“把门关上。”
说实话,近日遇见的这些女子,和崔清若平日里遇上的、看见的都有太多不同。
高门女子大多未嫁时,习礼乐,读诗书,嫁人后,掌管中馈,处理家中大小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