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崔清若感觉这药不仅是蒙汗散,好像还混着点别的。
再不快点,她也该热了。
“崔姐姐别生气,我拿。”太子连忙扒拉她的衣袖,拿出了一瓶药,就想养嘴里倒。
她连忙叫住他:“给我一颗。”
太子乖乖拿了颗送进她嘴里。
“崔姐姐别吃药,这药有毒的,我一个人吃就好了。”太子的话奇怪,但崔清若却没时间多想。
她感觉恢复了力量,一把推开太子。
跑到窗户旁,果然被封得死死的,她向后退了一步,凌空一脚踹开了窗户。
若是认识她的人见了,怕是要怀疑她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
后院留了些禅房给贵客,她沿着小路,只想离这里越远越好。
她只能往寺庙人迹罕至的后山跑,只是体内的似蚂蚁噬心般的燥热,让她的脚步愈来愈虚浮。
她忽然被什么绊倒,扒拉一下,才发现是座无名坟。
心里默默道歉后,她屏息凝神,就听见了脚步声。
她连忙躲进一旁的树丛。
“子言。”这个名字好耳熟,但她已热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猛然响起那谢家公子便是字子言。
“我知道你恨,可你毕竟是天家血脉。”声音的主人叹了口气,“你若愿意,王权富贵唾手可得。”
纵是崔清若此时再糊涂,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她努力这么久,为了过安稳日子演了这么多年戏。
到头来,那人其实身世非凡,她的每个日夜对出嫁后的期盼都只是徒劳无功?
她翻出这些日子总揣在身上的青竹绣帕。
或许她存着留着这东西,在关键时刻以已有心上人的名义,挡一挡母亲的突然发难。
但更多时候,谢庭熙于他,就像这绣帕。既是就她于危局的绳索,更承载她对生活的所有期盼。
不甘乃至怨恨,挤满了她的胸腔。
“你说完了?”谢庭熙沉默半晌,“恕不远送。”
他并未回答那人的话。
山林里是一片寂静,只有崔清若实在忍受不了那药效,加之内心的不甘憎恨,而发出的啜泣声。
感觉到有人靠近,崔清若却已经不想挣扎了。
就这样吧,她放弃了,东宫也好,做妾也罢。
“你哪来的?”谢庭熙弯腰拿走她手中的手帕。
这是她曾经在无数席间,悄悄观察他的手帕和多方打探,按着他的手帕绣出来的。
崔清若笑,语气轻浮:“我绣的啊。”
“谢公子,我心悦你,我惦记了你好几年。”崔清若仰头笑问,“和你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那人凝视着她,那双干净纯粹的黑眸,在月色下更显明亮,倒映出她的模样。
他却难得不像往日般温和,扯了个笑,“你听到了多少?”
明明他并未生气,还是笑着问的,可不知为何,听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他松开那块手帕,重复了一遍:“你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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