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河到太医院后院的时候,李墨还配着其他药材。
李墨抬眼就瞧见一抹高大颀长的身躯站在院门口,便是起身朝他行礼,“参见皇上。”
“你我还须多礼?”月清河勾唇,朝他走去,“李将军身子可还好?”
“父亲身体的伤已是痊愈,就是可能遭受北冰国人的暗算,近来这一段时间,他都在自我怀疑当中。”李墨摇了摇头,有点搞不懂自己父亲的想法。
“你与他说,保持初心便好,无须多想。”月清河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看着院中木架上晒干的药材。
“希望他真的能想通就好。”李墨见他目光落在木架上药材,便解释道:“还有两味药材是需要在西贺国购买,另外一种殊柠还在培植中,希望皇上莫要着急。”
“不急。”月清河伸手拨弄了一下木架上的干药材,目光微沉,“就算母后身上的毒已经代谢出来后才研制出来也不怕。”
“皇上要的是不再受西贺国牵制是吗?”
月清河点头,“那是自然的。”
“公主现下在西贺国可还安好?”李墨顿了一下,听闻到西贺国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所以他便是关心了一句。
“她还算安全。”月清河双眸微微一沉,哼道:“贺兰衍费尽心机将她娶回西贺国,无论如何都应该不会伤着她。”
这一点,他可以很确定。
就怕月清沉那样的倔性子,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思及此,他眸底掠过一抹急色,问道:“李墨,若如万事具备,大概是需要多久才能研制出紫砂。”
“微臣研究过医书上关于殊柠的生长期,可能还需要半年的时间。”李墨如实道。
跟前的男人说不着急,其实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在他身边所有的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放弃九公主,将九公主推向别的男人。
其实最痛苦的就是他了,世间的世俗眼光都是如此。
他可以当一个负心之人,却不能当一个不孝子。
都是为人子,都懂的。
“半年……”他轻噙着这二字,“好,就等你半年。”
李墨张了张嘴,将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
月清河立后的圣旨一出,冉府上下的人都替冉知念感到高兴。
惟有冉丞相却是沉着的脸庞,将冉知念独自叫到书房里单独谈话。
“父亲,让女儿来是有何事要对女儿说的吗?”冉知念规矩地站在书桌前,看着跟前的父亲,腰杆挺直,神情坦然自若。
“你与父亲说,此事是不是你姑母与你说过什么了?”冉睿心里跟明镜一样,宫里的那位太后,一心想要皇后之位还是让冉家之人来坐。
但是入宫,做皇帝的女人,哪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伴君如伴虎,冉睿真心疼爱自己的儿女,自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入了那一个没得回头的深宫。
冉知念目光省诚恳,声音轻柔,“父亲,姑母是与女儿曾说过,她意属女儿为皇上的王妃,那时候皇上还是王爷。”
冉睿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现在为父问你,你自己是否真心喜欢皇上?”
冉知念重重地点头,眼神满是坚定,“是,女儿是真心喜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