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赵启德所犯之罪乃是杀头大罪,如今只被判流放。
他想不通,到底是不是跟前的人儿不想他死还是有别的原因,所以才与父皇说了什么。
可瞧见她粉颜满是无辜之色,他才知道,她没有那样的心思。
若她真有那样的手段,就不必处处让月清浅为难与算计了。
思及此,月清河只觉得自己太过小人之心了。
居然会觉得跟前的人儿会做出那样心计深沉之事。
“此事,为兄知与你无关,只是随口一问。”月清河敛神。
清沉还在这事情纠结,而后一想,死倒是简单。
流放才是真的痛苦。
如此一想,她便是释怀了。可她担心跟前的皇兄理解不了父皇的苦心,便解释着。
“赵启德那人固然是死不足惜,可是死是容易。砍头之刑,手起刀落,便是魂归西天,什么痛苦就没了。但是活着就不一样了,父皇将他流放到苦寒之地,让他体验一下有些连饱肚都成奢望的百姓所过的日子。让他也体验一下那样的痛苦,不是更为合适吗?”
月清河还从未想过跟前的人儿对此事竟然是会有如此的见解。
瞧着她此时的水眸在透过格子木窗户洒进来的暖阳下显得水润莹亮,粉嫩的脸蛋光洁如瓷,怎么看怎么讨喜。
他的心莫名的震颤了下,有股奇怪的滋味在心里悄悄爬掠而过。
月清河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应话。
清沉自是不知他在想什么,而是略带小心翼翼地继续问他:“难道皇兄……就是认为他应该被判砍头之罪吗?”
月清河摇头,“并非。其实你说得对,死何其简单,手起刀落便是魂归西天,活着而被流放千里,尝尽人间苦楚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惩罚。”
得到跟前男人的认同,清沉心间升腾起一股雀跃,拿过一旁的弓箭又继续练习起来。
月清河站在一旁瞧着她认真练习的模样。
心间异样的情愫越发的复杂。
他以为一件事情不能得到完美的结果时,她又换不一样的说法抚平他心里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