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她本来也不想看的!
陈浅彻底不敢看了,浑身颤抖,瘫软地坐到了地上,这一下不巧,坐在了干枯的枝条上,发出了脆脆的咯吱声。
本也不大,但在此时神经敏感的人耳朵里,就是格外的大。
她还听见听见那边又传来了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似乎脚步也在慢慢地逼近她。
陈浅想起那滩殷红的血迹,眼睛里蓄满了眼泪,思绪正乱飞着,但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立即跑!
她忍着害怕小心地站了起来,那刹那,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陈浅拔腿就往外跑!
周矜从车上下来,冷眼看着一群被李文成与厉康撂倒在地上的蠢货,眼睛挪到了地上躺着的更大的蠢货——顾成柏身上,简直懒得说他。
厉康问:“小少爷,要不要把顾先生扶上车?”
“车被他弄脏你来擦?”周矜反问,语气有些不高兴。
少年掸了掸身上一层不然的白衬衣,跟厉康说:“给他们都叫叫辆救护车送医院。”
正说着话,余光看见了一个穿着裙子的少女窜地一般往前面狂奔,他的眼神先是落到了那一双笔直细腻的小腿上,在月光下泛着奶白色。
莫名地,他像闻到了木果子般的清香。
有些像,就是有些像。但——她看见了,是个麻烦。
周矜眼神淡定地扫向四周,看见了一辆自行车,车身有些变形,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
因为熟知青桐巷的街道规划,周矜抬步往令一条道走,李文成在身后叫他,“少爷?”
“把车开到前面巷子最外面等我。”周矜低声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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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浅跑着跑着有些腿软,那是小巷子的尽头,穿过小巷就有一条河在流淌。这户人家大门紧闭,檐角挂着一盏红彤彤的灯笼,映在她脸上,风吹过来的时候,有些诡异。
陈浅觉得有些安排,但又安慰地想,以往过年时小姨在门前挂的不就是这个吗。
想到这个,陈浅心安许多,靠在墙垣大口大口喘气。
额上都是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出的,但她靠着冰凉的大理石墙垣上,听见对岸河水流淌的声音,体温也渐渐下降。
靠着没躺一会儿,她听见了轻轻地叩墙声,她一愣。
稍离片刻,又上去凝神听,不出一分钟,又是一阵有节奏的叩墙声。
陈浅深吸一口气,脚步不断往后挪,脑中一片空白,紧接着她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出来。”
连叫两声没听见动静,少年蹙了蹙眉,说:“陈浅,出来。”
还是没动静。
少年眉毛拧的更深,这么晚了敢到巷子里,看人打架,就他来的时候吓的拔腿就跑了?
作什么?他又不会心疼。
少年靠在护河栏杆,不愿意动,又说了一遍,“陈浅,你自己到我这儿来。”
又是静默。
周矜最后找到陈浅的时候,她正蜷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惨白的脸上流的满是泪水。
周矜一怔,轻轻蹲下身,一手拧着她的下巴,看她的泪水,不像假的,很逼真。他面无表情地评价:“效果达到了,挺到位的。”
温热的手摁在了陈浅的下巴上,少女闻到了活人的气息,慢慢活过来。瞳孔里倒映出周矜那张俊俏的脸,陈浅认出了是周矜。
她没忍住,哇地一声放声哭了出来,滚烫的泪水落在周矜指间,又热又痒。
周矜:“”她怎么这么会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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