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够了没有?”对方有些不耐烦了。
“差不多了。”直到今天陈海才知道原来说废话也得需要动脑子,就比如现在,他挖空心思也想不出在这个语境下该说点啥。
“你想要两百万?太多了。”那个男人漠然开口:“就算是他的哥哥也不值这个价,我说个数,五十万,你同意就放人,我现在就把钱打给你。你要是不同意……”
“五十万太少了,我不光绑架了鲁达的弟弟,我连他爸妈也一块绑了。一大家子加一块总该值这个钱了吧?”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陈海低头看了一眼通话时间,已经拖延够两分钟了。陈海按下静音键,拿起与陈家栋通话的那部手机放在耳边:“找到他们了吗?”
“找到了。”
听到是这个结果,陈海长松一口气。
“最好能活捉他们。”
“知道了。”说罢陈家栋挂断电话。
陈海抬头看了鲁达弟弟一眼,在鲁达弟弟充满希冀的眼神中他挂断了与那个男人的通话,站起身来。
“那我在这里就提前祝你们旗开得胜了。”
杜山举起酒杯隔空相敬。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了,放过我一家吧,求求你,求求你……”
背后是鲁达弟弟仓皇而又悲切的求饶声。
陈海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时鲁达弟弟跪下来,不断朝着陈海的背影磕头。
陈海停下脚步,沉默片刻,掏出煤油打火机,点了根烟,随手将煤油煤油打火机向后一抛。
橘黄色的火焰倒映在鲁达弟弟的瞳孔里,这一刻,时间仿佛变缓。那个煤油打火机终究还是打着圈儿落到了鲁达弟弟身上。
轰!
一团大火随着黑烟高高窜起。
随后,这座废弃仓库中便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杜山望着在火焰中翻滚挣扎的人影,微笑着喝完手中那杯威士忌,自始至终,陈海都面无表情。
“说来说去我还是猜不出你的后手是什么,透个底呗?”
陈海微微一笑:“还是那句话,说出来就不灵了。”
……
凌晨两点半、旭城、城郊、旅馆,一声枪响打破长夜寂静。
十分钟后,一个腿部中弹的中年男子从旅馆二楼窗户跳下来,拖着条伤退,快步走在逼仄的小巷里。
远处狗吠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