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青色甲壳虫轿车驶进车库。
卷帘门缓缓下降。
车库内光线变得昏暗下来。
从白泽情报部门总部到他家路上他总共花费了半个多小时,这期间,他眼中的杀意不曾消减半分反而愈演愈烈。在潮水般杀意的连续冲刷下他早已不似人,不夸张的说,现在车里坐着的分明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郑成海拉开副驾那边的置物柜,从一堆垃圾中摸出一把左轮手枪。他熟练地卸开转轮,子弹是满的,郑成海手腕一抖,合上转轮,把枪别在腰间,然后推门下车。
他从车库的小门进入客厅,他先朝玄关的位置看了一眼,哪里有一双别的男人的皮鞋。他眼中杀意更炙,站在门口沉默一会儿,他从腰间掏出左轮手枪,打开保险,调到连发模式。
楼上隐约传来他老婆的浪叫声。
郑成海压抑着杀意缓缓上楼,径直走到他卧室门前。隔得近了,他老婆的浪叫声越发响亮,也显得愈发刺耳,郑成海心跳重如擂鼓,这个窝囊了半辈子的中年男人终究是爆发了。匹夫一怒,血溅三尺,郑成海一脚踹开房门,床上那对野鸳鸯登时吓得在床上分开。
砰!
一枪。
无比精准的一枪。
这一枪打穿了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的大腿,血腥味弥漫开来,他老婆怔怔看着这一幕,脑子里像是被人打进去一根锥子,疼,火辣的疼,钻心的疼。
郑成海举着枪面无表情的走上前,见那个男人挣扎着从床上翻下来,他垂下枪口,又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爆了那个男人的子孙袋。
那个男人疼得跪在地上,双手捂着羞处放声哀嚎。
血流了一地。
红亮亮,黏糊糊,叫人看了心里发腻。
郑成海大步上前,拿枪抵住那个男人的脑门。
直到此刻,他老婆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爬过来一把抱住郑成海持枪的那只手臂。
“你疯了,你疯了!你在杀人啊!”
“你个窝囊废,把枪放下。”
郑成海一个眼神扫过来,他老婆这才止住身上那股子疯癫劲儿。她怕了,也怂了,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郑成海真敢当场杀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
她颤颤巍巍的松开手,郑成海旋即照着她的胳膊开了一枪。
原来中枪了人会这么的疼。
他老婆倒在了床上,疼得是满头瀑汗,疼得是嘴唇发抖。
这还是那个窝囊废吗?
她怎么也无法将那个成天被她数落的头都抬不起来的男人和现在这个说开枪就开枪的暴徒联系起来。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搁在以前他敢吗?
她愤怒极了,也惧怕极了。
这两种情绪浆糊一样搅在一起,使得她的思绪混乱不堪。
郑成海蹲下来,直直盯着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眼底好似有条蛟龙游曳欲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