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本酒庄。”徐孟海耐着性子说道。
“那时候我身边有什么人?”
“你身边没有人,只有一头怪兽。”
试探到这一步陈海其实还没打消怀疑,不过他没再问下去了。
面前这个人其实杀不杀都可以。
反正他就要离开这地方了。
“你先别挂电话,我有话对你说。”
“又是营救德特福博士的儿子的事儿?”
“拖不下去了,德特福博士自杀过一次,就在不久之前。”徐孟海声音中透着一股紧迫感,陈海也不乐意再在米国待下去,治安这么差,他来到米国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这样的日子他过够了,早点完成那个任务早点回国享清福。这才是世上顶要紧的事。不过,即便他有这个意愿,也没有一口就应下来。为国家出力是一回事,为自己谋利是另一回事,一个是为国家,一个是为自己,两者都重要。
“帮我个忙,给我找一份全套的发电厂发电设备制造图纸,火力发电的就成,不需要太先进,我有急用。”
一套发电厂设备的图纸而已,而且还是快被国家淘汰的火力发电技术,跟国家机密扯不上边,好弄得很,徐孟海没有理由不答应。
正事谈完了,陈海也就没有了跟徐孟海交谈的兴致。
徐孟海听出他谈兴缺缺,他这个人倒也识趣,主动挂断电话。
任学亮把手机揣进兜里,抬头看了陈海一眼。
马可波罗大酒店被陈海一剑推平了,现场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消息早就传出去了。
亚欧杀手工会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来是为了颜面,二来是为了维护那条酒店范围内不血刃的规矩。
规矩易毁难立,亚欧杀手工会这次怕是要跟陈海死磕到底了。
这些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就是逾矩,对方还不见得领情。
不说吧,他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他挺纠结的,视线总不自觉的往马可波罗大酒店的废墟上瞟。
任学亮的想法都表现得这样明显了,陈海要是再猜不出来岂不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人家也是好心,虽说有时候好心也会办坏事,但这份好意是假不了了,该表示的还得表示表示。
“亚欧杀手工会那边你不用担心,任他疾风暴雨我一肩挑起,断不能让他们给小瞧了去。这是我的私事,与你们白泽无关,切莫趟这趟浑水。”
任学亮不好意思起来。
“我就是个小小的情报分析员,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总之陈先生,万事小心。”
“多谢。”
任学亮越发不好意思了,他觉得自己当不起陈海这声谢谢,毕竟他也没做什么值得人家感谢的事。道了声珍重,任学亮领队回营。
旁人怎么看陈海他不知道,他倒是觉得陈海人还蛮好的。就是多疑了点。不过干他们这行,还是多疑了点好,好人不长命在吃谍报这碗饭的人心中早已达成共识,说是金科玉律都不为过。
陈海目送他们走远,王澜溪一脸懵懂,只知道自己好像又给陈海添麻烦了。
她有些心虚的看向陈海,心里藏着愧意。她脸上是藏不住事,陈海一眼就看了个通透。
陈海又气又好笑的赏了她个脑瓜崩。
王澜溪两手护着脑门,委屈的都想哭出来。
“你可千万别哭,哭声会引来大灰狼。我告诉你,大灰狼就爱吃你这样可爱的小女孩。”陈海聊发童趣,故意怪模怪样的吓唬她。岂料王澜溪反而一点都不怕,还瞅着陈海咯咯直笑。
挫败感上头,陈海顿时觉得自己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