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丁青产生一种自己正在面对沈先生的错觉。
那种如大潮拍岸般的压迫感令他喘不上气来。
就在这时,陈海抬起手,轻轻按在他肩膀上。
丁青顿时感觉全世界的重量都压了下来。
“原来你真是在耍我。”
此言一出,顷刻间,丁青方寸大乱。
韩湘渝抬起纤纤玉手,一只七彩小虫在她指缝间爬上爬下。
丁青不会傻到认为那只七彩小虫就只是小虫而已。
压力越来越大,大到突破丁青的心理防线,大到他承受不了。
陈海眯缝起双眼,笑容愈发危险。
“说实话。”
“沈先生派我过来探探你的口风。”
“口风?什么口风?”陈海逼问道。
“国家秘密全局今后对我们集团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丁青找回来了一点底气,他慢慢挺直腰杆儿,强迫自己拿出一个话事人该有的气度与姿态。
陈海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态度?”
“对,态度!”丁青的声音斩钉截铁。
“你问错人了,我代表不了国家秘密安全局,更影响不了国家秘密安全局。不过……”
陈海突然掐住他的脖子,丁青那群手下迅速拔枪,摆出戒备姿态。气氛剑拔弩张,韩湘渝不慌不忙的竖起无名指,那只七彩小虫爬到她无名指上,砰的一声,化成一只翼展半米多长的彩翼蝴蝶。
它以吸食活人脑髓为食,轻轻扇动一下翅膀便能掀起七级大风。
此刻,它正以血一样猩红的瞳子环顾四周,将周遭那一张张或是茫然或是紧张或是不屑的脸收入眼底。
丁青憋得涨红了脸,颈动脉严重供血不足,致使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要死了吗?
丁青抓住陈海的手腕,拼尽全力掰弄陈海的拇指。
什么叫蚂蚁撼树,他现在算是体验过了。
这种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的滋味太憋屈了,丁青几欲发疯。
“原则上讲,国家秘密安全局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集团,如果沈先生屁股不干净,作为朋友,我不建议他抵死顽抗。”陈海突然松开手,丁青腿一软,十分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他大口喘着粗气,大脑飞速运转。
原则上讲,那就是说这事还有操作的余地?
陈海中间又提到了朋友这个词,是不是暗示着关键时候他会出手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