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不习惯的,则是杜若瑶一回家,包往沙发一搁就二话不说钻进厨房,慢慢悠悠地开始烧水。
好罕见,平时没病没生理期,哪天见她回家不是拿着瓶矿泉水往杯子里一倒?怎么今天还讲究起来了呢,都要喝热水了。
娄夏问:“你不舒服?”
杜若瑶回答得还挺轻松,不像是身体抱恙的样子:“没有。”
“那……你饿不饿?”娄夏咽了咽口水,没话找话,“难得我拆了绷带,可以两只手做饭了,要不浅做个番茄鸡蛋面?”
杜若瑶摇摇头:“不饿。”
娄夏靠上去:“你怎么不饿呢?这都快十二点了。”
水烧好了,杜若瑶拿了个玻璃杯出来给自己倒了半杯:“不急。”
她从厨房走到客厅,顺了瓶矿泉水勾兑进玻璃杯,稍稍抬眼看一边的娄夏,问道:“渴不渴?”
娄夏点点头:“渴了。”
杜若瑶哦了一声:“那你自己去倒水喝。”
“……”那你问了干嘛?
心里吐槽,但娄夏还是乖巧地跑去倒水。
从第一次来这儿开始,娄夏就觉得杜若瑶的东西很少,以至于许多公共的储藏空间大部分都是delora的东西,这个放杯具的柜子也是如此。为了避免错拿错放,娄夏便很少去碰,近日使用的餐盒和厨具是她自己买的,放在另一边的柜子里,而杯子杜若瑶每天拿自己的时候也都会替她往外拿。
这导致娄夏碰到这个柜子把手的时候突然有种陌生感,真是新奇,来了这好些天,印象里这却好像还是第一次杜若瑶放她自己去拿杯子。
“哪些我能用啊?”娄夏拉开柜门,嚯,这不是有带把手的杯子么,怎么整天用玻璃杯喝水,她随意拿了一个出来,探着头问杜若瑶,“这个是你的吗?”
然后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诶?这不是我的吗?”
这不就是是杜若瑶最后一次去她家那天,她给她倒水用的厚壁搪瓷杯吗?娄夏倒不是没发现自己心爱的杯子不翼而飞,而是她从没想过是杜若瑶把它带走了。她还以为这个杯子被和一桌的残羹冷炙一起倒进了垃圾桶,这下可好……娄夏乐了,还说她趁火打劫拿她毯子呢,这人不也和自己一个德性?
娄夏举着白色厚壁搪瓷杯出来兴师问罪时,杜若瑶正坐在沙发里,反常地透露出一丝慵懒的气息,她以肘撑着沙发扶手,捏着杯子的手白皙纤长,手腕翻转、晃动,像红酒品鉴师一样把杯中水造出漩涡:“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拜托!不是你先发现了,就是我先做的好不好?”娄夏甩甩头,差点被她忽悠过去!按照时间线来盘,明明就是这人先顺走了杯子,拍拍屁股就飞到了纽约,而后自己才去可怜兮兮地捡了个毯子回家。
“唉,长大了,不好骗了。”杜若瑶一副失落的样子。
“这是好不好骗的问题吗!”娄夏吃惊得不得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我这么机智,你就不应该骗我!”
杜若瑶视线来来回回打量她两番:“说得像你不骗人一样。”
娄夏露出天然无害的无辜表情:“我哪里骗你啦?”
“哦?”杜若瑶翘起一条腿,身体前倾,将肘从沙发扶手转移到膝盖上,拿着杯口的手以虎口垫于精巧的下巴处,作沉思状,“没有吗?”
自己好像的确没故意瞒她什么吧?娄夏莫名感到有些心虚:“没、没有啊?”
“那我问你,”杜若瑶抬起头,笑眯眯的,“你想要的,真的只有峰会入场资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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