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莘哦了一声,又关上驾驶座的门:“杜老师?”
就在这时,自动门打开,狐姐穿着黑色带流苏的吊带裙,踏着骚包的高跟走出来,西北温度比a市低了不少,昼夜温差又大,五月初的晚上才五度都不到,狐姐一出来就被寒风凛凛吹得浑身一颤,差点儿又缩回蔽风的机场去,她与娄夏对上目光,搓着手臂嚷嚷道:“这也太冷了,手都没劲儿了,快来帮姐姐拿行李。”
“谁让你不查天气预报,穿这么少。”娄夏揶揄,却也不上前,甚至打开车门躲进了吉普车的后座去。
狐姐冻得小腿肚打颤:“怪不得穿了厚外套呢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她看着娄夏笑就来气,却又因为箱子太重,手又冻得使不上力气而没什么办法,她狠狠剐后车玻璃一眼,低头哈了口气,正准备自己动手,抬眼却看见另一个身影从吉普车后面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向她。
狐姐垂眼看着那双干净的板鞋靠近,直到一只手来拉走了她的行李箱,她才迈步跟上去,视线偷偷地上移,看前头人的背影。方思莘瘦了,黑了。她穿了一身整洁利落的牛仔服,头发剪成及肩长度,扎起前面一部分,帅气得不行。
“那个,”看着方思莘把行李搬上车,狐姐站在她身后喃喃问她:“可以借我一件外套么?”
“当然可以。”方思莘回答得快到狐姐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她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对深不见底的眸,这该死的面瘫居然还笑了笑,“稀客当然要好好招待,我刚才还和娄夏说呢,大老远地来了,要好好地带你们玩几天。”
说着她就打开后备箱的一个帆布箱,拿了一件压风的外套出来递给她:
“你也是第一次来西北吧,狐姐?”
此话一出,竖着耳朵偷听的娄夏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扒拉着后座头枕往后看,企图从后玻璃里窥得狐姐的表情。
这还是方思莘第一次喊她狐姐。
狐姐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喊她本名,方思莘的脑袋彼时在她身下,口齿不清地回答一开始只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而已。
狐姐问,后来呢?
因为想成为对你而言特殊的人。别人相爱,都有个昵称,可狐姐大家都喊,倒是本名无人问津了。
狐姐被她的节奏弄得很舒服,扣着她的头问,不觉得胡婵不好听么?胡搅蛮缠的。
方思莘答,很好听,你可以随意对我胡搅蛮缠。
她说的掷地有声,狐姐听进耳朵里,忽地就被一阵战栗击中,高高扬起下巴。
方思莘不喊她胡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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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姐额前的发掉下来,遮住了一部分眉眼,娄夏只能看见她的唇角依旧勾了一些弧度,然后听见她说:
“是呢,第一次来,那就麻烦思莘了。”
方思莘今晚带她们住了机场附近的酒店,办入住的时候在酒店大堂商量行程,大召寺其实离机场不远。她打算第一天先去大草原,后面几日把景点、沙漠什么的玩一遍,最后一天再到大召寺来祈福,结束后就可以直接乘飞机回a市。
狐姐听到她已经开始计划她们离开的时间,心里没由头地有些发酸。
然后就听见方思莘开始安排房间,问她:“狐姐,你自己住没问题吧?”
狐姐立刻就表示了强烈的抗拒:“不,我害怕。”
娄夏怎么看她怎么不像会怕的样子:“你怕什么?”
狐姐:“我怕黑。”
方思莘:“房间里有灯。”
狐姐眉眼低垂:“……我怕一个人。孤单。”
方思莘不为所动:“一间标间,两间大床。”
这一晚几人都累,昏昏沉沉睡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就驱车前往大草原。最开始,方思莘、狐姐、李薇薇三人就跟陌生人一样,都只和娄夏搭话,车程过半,倒也熟络起来。人都是社会性动物,哪怕是陌生人拼车旅游也大概率能攀谈几句,更何况几位本来就认识的朋友呢?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方思莘甚至已经脱敏,具体表现在她开始饶有兴趣地猜测娄夏花了多久才把狐姐拉到西北来,李薇薇也跟着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在微信里打字问娄夏,她俩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这两个问题一个比一个重量级,娄夏正琢磨着怎么回答,车就停了下来,方思莘跳下车:“到了。”
她们停在一个牧民驻扎地附近,篱笆圈着几排蒙古包,而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马场。方思莘说先去蒙古包放下行李,特意叮嘱大家换方便的裤子,说着眼睛在狐姐的裙子上多停留了一会,再接着说等会第一个项目带他们骑马。
“带~我们骑马?”娄夏吐槽,“搞得好像你很会一样。”
“嗯,”方思莘却很自然地点点头,“这马场我舅舅的。”
狐姐、娄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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