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见过沈知杳的父母,徐轻都会本能地不喜他们,甚至藏压着厌恶。
从前她身边的朋友并不多,同学之间也不过多交流,总觉得好像在一个格外包容温柔的城市里,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已经不多见了——摆在明面上的不关心、不喜欢、不留情面。。。。。。这真的是一个家该有的样子吗?
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好像也是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时候,沈知杳跟自己说,要不是当年社区里计划生育政策严格,之后父母也正好多了再生育的年纪,按照他们家的思想,肯定还是想再要一个孩子的。
而要是有个弟弟的话也不错,至少现在赡养的责任也就不会单单落到沈知杳一个人的肩膀上。。。。。。反正她也没感受到独身子女集宠爱于一身的幸运。
当时这话沈知杳也是笑着说出来的,但徐轻知道,沈知杳是难过的,只是时隔如此之久,她也早已与家里有了不可磨合的矛盾,再去讨论这些已然没有意义。
所以也有过很多次吧,徐轻都告诉自己,要放平心态不要因此心怀恨意,因为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沈知杳的亲人,就算他们无情,也是抚养了沈知杳长大,至少给她吃给她喝,让她读书考大学。。。。。。就像沈知杳自己说的,但凡只要他们对自己流露出哪怕是一点点想要和好的年头,她都是愿意的,毕竟血缘还在,养育之恩还在。
但是,但是,但是每当看到沈知杳被伤害,在这份情义上痛苦地走投无路时,她都很怨恨他们,怨恨他们为什么不能多对沈知杳好一点,多爱她一点。。。。。
“唉。。。。。。”
白白在这里干等着,玩手机也变得毫无耐心。
微博首页上匆匆扫过的内容一点都进不到眼睛里,来来回回拨动了好几次首页,直到都刷新不出什么东西来。一看时间,实则距离沈知杳上楼也不过才过去十分钟都不到。
她答应沈知杳不上去的,可现在,又后悔答应了。
拨开车前挡光板上的化妆镜,出来的急,她和沈知杳都没来得及化妆,虽说对自己不施妆点的脸还算有自信,但到底还是缺了点气势。
从车的储物匣里拿出一支口红来,这是沈知杳一直备在车里的,颜色偏正,很显气场的商务色,沈知杳自己不太用这种,基本是替徐轻备着的。
徐轻简单抹了两下,只是光光涂了个口红,就显得硬气起来,至少看上去不那么好惹了。
下车锁门,踱步来到沈知杳方才上去的楼道口。徐轻还是有些不太确定是否要上去,先只是站在台阶前往上看了一眼。
当然什么都是看不到的,倒是能隐约听见些声音,大约能确定是人在说话,只是听不清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沈知杳有关系。
又等了会儿,就等着有一对老夫妻下楼来,差不多六十岁上下的模样,老头手里拎了个垃圾袋,正在跟身边的女人讲话。
“建民这个‘短棺材’人死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玉芳也是作孽。”
徐轻心里一颤,心想这两人嘴里的建民玉芳可不就是沈知杳的爸妈吗?
“这么闹着也不是个事啊,隔几天来一次,吵是吵的了,糟心的。”
“我看他们女儿也回来了,不知道怎么想的,这种事还要叫女儿来,又不是儿子,能撑什么场面。。。。。。”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下来,看见站在楼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梯口的徐轻稍稍一愣,不由多看上几眼,嘴里的话也都停下来了,估计是看到这么一张生面孔,有些话就不多说了。
基本可以确定,说的就是杳杳家的事。
只是这些只言片语听得徐轻半懵半懂,瞬间更加不安起来,刚想开口问问清楚,又觉得这本身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想让别人胡乱猜想嚼了舌根,于是也不再犹豫,直接往楼上去,听他们那话里意思,应该闹得挺大的。
循着楼体一阶一阶往上走,虽不知道沈知杳父母家的门牌,但之前隐约才能听见的说话声就越来越清晰起来,一直走到五楼的时候,与其说这是说话声,不如直接说是叫骂。
畜生呀!
不是人啊!
叫他出来!
赔钱!
都来自一个妇人。
徐轻只在电话里听过张玉芳讲话,但电话里多少都存在些失真,因此一时间也听不出来这些骂声是不是张玉芳说的。
“今天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死在这里,我怕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