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应了是,急急的逃了出去。
第五章、有且只能有他一个
暮色四合。
夜色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汁一样,将天空隐入墨色里,一弯弦月挂在城楼翘起的屋檐尖端,偶有乐声飘飘扬扬浮在春夜的风里。
管他边关乱不乱,世道是否艰辛,京城照样该歌的歌,该舞的舞,一派逍遥快活,无忧无虑的样子。
屋子里烧着地龙,双喜又给加了一床厚实的锦被,以至于徐知忌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满脸红润,要不是眼神恹恹,倒像是好了一般。
“水,水”
他抬起手想要将压在身上的被子掀开,可手指却虚浮无力,好在双喜自小跟在他身边,早已熟知他的喜恶,见状忙将被褥抱开,又给倒了杯温热的蜂蜜水来。
一杯温水下肚,徐知忌觉得好受了许多,他虚虚的靠在软枕上。
“他那边怎么样了?”
双喜将茶杯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不满的嘟囔着,“王爷,您还是先顾着自己吧,您都病成这样了,那人也不想着来瞧瞧你,再不济打发个人来问一声也是好的,亏得您一醒来就问他的情况”
他的眼圈微红,徐知忌知道自己回来的路上晕倒,定是吓坏了他。
“你不懂。”
这世上多的是口蜜腹剑,口是心非之人,像他那样的实诚人真是少之又少,只可惜前世他不懂,一心只想着先帝临终前的嘱托,将心思都扑在了扶持新帝身上。
想起现在的承平帝,他名义上的侄子,他只觉得可笑。
双喜抬起衣袖抹了下眼角,哼了一声,“要奴才说王爷就是瞎操心罢了,他是军功累累的镇远大将军,手握边境十万大军,谁敢小瞧了他去,这不人还没回府,皇上赏的人都已经送到将军府了。”
“什么?”
徐知忌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奈何手臂无力,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双喜忙让人又取了软枕过来,“王爷,您身子才将好了些”
徐知忌望着帐顶,张口喘息着,待气息匀了些,才道:“什么时候的事?”
双喜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了。
徐知忌抿着唇,不再言语。
从前他总以为他那侄子还小,九岁的年纪,正是该玩闹的时候,哪里懂得那么多呢?所以他事事都想替他周全,可他所做的这些,落在帝王的眼里,就成了居心叵测。
可笑。
实在是太可笑了。
他忽然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有泪顺着眼角滑落,这可把双喜吓坏了,他几乎都快哭了,慌乱的朝着外头喊叫太医。
“他都收了?”
徐知忌忽如其来的一句让双喜一阵发懵,待反应过来后才点头,跟着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皇上赐的人,谁敢不收?”
徐知忌偏头看了他一眼。
“吩咐下去,把那些人盯紧了,只许她们在外间伺候,但凡生了其他心思的”他眸色一冷,有锋利的光一闪而过。
双喜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觉得自家主子自打病好了,似乎不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是。王爷放心,定不会让那些狐媚子靠近将军身边一步的。”
徐知忌轻轻“嗯”了一声。
别说一步,半步也不行。
他的身边不能有其他任何女人,亦或是男人。
他的身边只能有他。
有且只能有他一个。
第六章、除非他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