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的身体贴着男人的胸膛,低沉的嗓音通过胸腔震动,带动着乔桥的胸腔也跟着震动。
乔桥眼睫颤了一下,终于是回过了神。
乔桥偏过头,像是寻求安全感的小动物,嗅了嗅男人的衣服,然后就伸出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身形顿了顿。
乔桥埋头蹭了蹭男人的肩,又开始掉眼泪,边哭着,边把胳膊也缠了上去,缠得紧紧的,像是生怕他再跑掉了:“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男人沉默着,将怀里的人往上颠了颠,乔桥吓了一跳,惊呼声叫了一半,发现男人只是换了单手抱他,腾出另一只手来,揽在了他的后背上。
坚实有力的手臂护紧了乔桥,轻轻拍打起乔桥的后背,用最直接的实际行动给了乔桥安全感。
难过的人是哄不得的。
即使男人没有说一句话,可他的怀抱那样的安稳,对乔桥那样的耐心,像是把乔桥捧在了手心一样。
那些恐惧、害怕、委屈,还有藏在心里许久,让所有又无处述说的无助在此刻全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乔桥沉默着掉了会儿眼泪,泪水却愈发汹涌,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很难受,哭到身体痉挛,手臂不住地发抖,连男人的脖子都抱不住。
好在男人体力很好,手臂也很有力量,即使乔桥不出力,他也稳稳地抱着乔桥,脚下平稳依旧,连颠簸都少有。
不知不觉,他们走出了弯弯绕绕的小巷,经过了城市繁华的街道,又伴着亮起的昏黄路灯,穿过了一条条静谧的街巷。
如果乔桥此时抬头看看,就会发现,他们走过的这些地方全都空无一人。
但乔桥根本没有抬头,他不管路怎么走,也不管男人是要带他去哪儿,他只管哭。
乔桥哭了一路,男人的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他的眼泪依旧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连成了线,打湿了男人肩头的t恤布料,男人就托着乔桥的脖子,带着乔桥换了一边,于是男人另一边肩膀的衣服也湿透了。
乔桥哭到最后没有力气,终于才不再哭了。
他蔫蔫地蜷缩在男人肩头,困倦的眯着眼睛,像是只打盹的小白猫。
周围的光线再次变得昏暗,乔桥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用他那双已经哭到朦胧的眼睛,艰难地从一片影影绰绰的漆黑中辨认出了远处的高树。
好像是那片红杉树林。
男人虽然一直抬头看路,却仿佛任何时候都能知道乔桥的一举一动,乔桥一睁眼,他就出声问道:“怕?”
“……才不怕。”虽然这么说,乔桥还是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男人的手拍了拍乔桥的肩。
乔桥拽进男人的衣服,下意识往男人脖子里靠过去。
男人体温很温暖,像是燃着一个暖炉,干净、干燥、有能让人感到安心的味道。
乔桥呼吸着,把脸埋进了男人的颈窝,白嫩柔软的脸颊贴着脖颈温热的皮肤,轻轻地蹭了蹭,粘人得要命。
男人身体没有什么反应,脸色却突然变得有点难看,周围的气压又变得低起来,比刚才在巷子里时还要更沉。
乔桥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自顾自的在男人怀里说起了话,哭过的嗓子哑哑的,因为没有力气,声音听起来很软:“你身上有好闻的味道。”
没人搭理他。
乔桥鼻腔发出轻轻的一声“哼”声,瓮声瓮气的说:“宋以明,你干嘛不说话。”
宋以明的脚步骤然顿住。
乔桥轻轻眯着眼睛,靠在宋以明肩上,身体蜷缩着紧贴在男人怀抱里,细软的头发丝蹭到男人脖子里:“你抱我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我记得你身上的味道。”
他的语气有些微微的上扬,像是骄傲的小猫翘起了他的小尾巴。
宋以明的心尖像是被柔软的羽毛给挠了一下,压在心底一路的烦躁阴暗情绪,突然就在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谢谢你安慰我。”乔桥用很小的声音说。
宋以明喉结动了动,咽下嗓子里奔涌而出的笑意,低低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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