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唔!”
后院传出怪声,王尚书回头,却只听到一阵猫叫。
又看着秦夫人身形一僵,继续道:“夫人不必惊慌,按理说,夫人这般年纪,又已嫁人,这婚事提出得荒唐。但夫人同夏大人又毕竟是名义上成婚,所收也是义子,我王家并非东城那些迂腐世家门庭,”
一别家门两三月,乡音无改女装回。
借问牧童妻何在,青天头上草青青。
夏洛荻脑子里自动生出一首打油诗,久久才回神,将王尚书的话在脑子里兜了一圈,才想了个明白。
这王家又来套路她了。
王家从前就想靠把女儿嫁给她而洗清自己身上王府出身的坏名声,现在她身份曝光,便又想到了秦夫人身上。
毕竟他家那孽障跟自己家的孽障一样,恶名在外,自己家这个还能靠她的名声挽回一点媒婆缘,他家那个恶贯满盈已经没有救了,满京城没有一家正经贵女愿意下嫁。
等等,这也不对。
一个三品大员,本地找不到儿媳,骗骗地方官还是有的,为什么偏偏要找名声极好的秦夫人呢?
夏洛荻在扇子后仔细打量这王尚书。
他面上很是憔悴,却不是今日才积蓄的,恐怕有一两天了。
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变故才导致他如此决断,比如……他的靠山倒了?他想依靠这桩婚事跳到清流这一阵营。
王尚书一直以来都是齐王的人,在她身份曝光之前,贪污案其实也有这人一份,他做的假账现在还在大理寺压着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拿出来。
宫中消息闭塞,夏洛荻也只能试着询问——
“大人厚爱,小妇人不敢奢望。而且常听家夫说,王尚书与齐王殿下相交甚深,而齐王对家夫的态度朝野皆知。若是和小妇人沾上关系,难道大人便不怕齐王殿下怪罪吗?”
“夫人恐怕不知,齐王……”王尚书擦了一下汗,道,“齐王殿下,扶灵回乡时,被山匪截杀在路上了。”
果然如此。
夏洛荻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目光投向了正堂后。
……
“陛下、陛下,有要务。”
“皇后敷脸小睡呢,小声些。”
扶鸾宮里,封瑕看屏风后的皇后未被惊醒,才擦净了手,出来看着高太监。
“阿琰今天还在为情所苦?”
“这倒不是。”高太监压低了声音道,“是今年护送秀女的队伍出了事。”
封瑕神色一顿,后宫选秀这事向来由后宫嫔妃负责即可,即便出了什么岔子,也不必打扰到他这里……看起来问题不小。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高太监呈上来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