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两个字,她随便吃了个盖浇饭就匆匆忙忙地来了,他倒好,左侍右候,豪华盛宴才开始。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卑微吗?
夏薇仰头,一口将杯中酒喝尽,刺激的呛感冲进喉咙,像是往一堆柴里浇了汽油。
她敲了敲吧台,问酒保:“这里哪个酒最贵?”
酒保看她一眼,是上次问她“出台”的那位。
他指了指柜台顶部其中一瓶,问:“你要喝?”
“不行吗?”夏薇将酒杯用力放到桌上,示意对方倒酒。
酒保犹豫着,没动。
夏薇轻嗤:“怕我拿不出钱?”
那一秒,她突然发现酒是个好东西。
不只是壮胆,还让她更清醒。
她总认为自己和祁时晏身边那些女人不一样,她珍惜他和她的每次相处,珍惜他的每句话每个字,可他有吗?
一个女人,进入这样的场子,还能奔着爱情而来?
她心底看不起捞女,可事实上,最可悲的不正是自己吗?
再贵的酒都有价钱,不过一句暧昧,一句搭讪的事,她能找不到为她买单的人?
“给我倒。”夏薇声音强势。
酒保记得她,一点不懂这里的规矩,上次提了东家少爷的筹码盒,输了三百多万,现在人还来,连韩烟都说,这姑娘有点特别,要小心伺候。
酒保拿酒,开了瓶盖,给她酒杯铺了个底。
“这么点,你在小气什么?”夏薇很不满地屈指敲桌。
酒保只好又倒了一点,劝说:“这酒度数高,容易醉,不适合女孩子。”
“那敢情好,我就怕醉不了。”
话里几分赌气,夏薇仰头一口,一饮而尽。
脸上泛起红晕,耳颈处烫得像着火,顺着脸颊、头发丝往脑顶上烧。
“再来。”
祁时晏走进来的时候,只见吧台彩色吊灯下,一团毛绒绒的金色光晕,是夏薇,散了人形趴在桌上,像只娇憨憨的狗。
他走过去,扫到桌上的酒瓶酒杯,眉心蹙了下。
什么话都没说,酒保已经吓得手抖,指了指趴着的人:“是她自己要喝的。”
跟进来的一群人笑笑骂骂,听见声音,都看了过来。
李燃“呀”了声,跳出人群,挨到吧台上,弯头看人:“是夏薇啊。”
他拍了拍夏薇,叫了声人名,想抱她起来,看了眼祁时晏,忙松手退开:“你来吧。”
那一眼,朋友多年,他第一次瞧见他眸底晦暗凌厉,好像他动了他多值钱的宝贝。
可祁时晏并没有动,就站着,静静看。
夏薇抬起头,两边脸颊绯红,连鼻尖上都染了薄薄一层粉红,目光在凌乱的碎发里近似涣散。
脑子里一团浆糊,人像陷入沼泽等着要挂,趁着最后一点清明,她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抬手揪住他衣领,不确定地叫了声:“祁时晏?”
妩媚的嗓音浸了酒,平添几分风情撩人。
祁时晏定定看她,双手插在裤兜里,没回应,也没拒绝,只把脊背往下弯一点,由着她乱揪乱抓,弄乱前襟一片。
周围突然安静,所有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
高脚椅有些高,醉酒的人脚底虚浮,着地时滑了下,人一跌一冲,椅子“哐当”一声倒地,祁时晏长臂伸出,捞住了人,同时抬腿一脚将椅子踢开。
声响巨大,整个场子里的人皆一怔,齐刷刷看过来,都以为祁时晏要发火,下一秒姑娘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