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亲王这模样像是要吃人,这到底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她越想心越凉,转身的时候眼神扫过那窗台上的酒壶,颤抖着的身子才一点一点开始僵硬。隔着那么远,他都能准确将酒壶扔在她脚下。
恒亲王……他定然是看见了!
庄牧跟在恒亲王身后,脚步走的飞快。
恒亲王个子高,步子快,需小跑着才能追上,一路抄着小道走出东宫,庄牧擦着额头的汗水,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殿……殿下。”
直到出了皇宫的门,庄牧才敢开口,马车在暗处等着,侍卫瞧见人出来赶紧迎着上去。
“殿下您这也算是见到了人,这是怎么了?”
车厢中,陈珩合上眼睛身子靠在背后的车壁上。庄牧没听到回答,只好赶着马车继续往前方跑。一路上,从皇城脚下的长街又往恒亲王府跑去。
外间的寒风有些大了,掀起车厢的帘子吹来一阵冷风。
不知是不是被灌到了风口,里面的人猛然咳嗽了一声,车厢外的人听见,马车猛然停下。
“殿下!”
庄牧猛然开口,车厢中,陈珩面无表情将嘴角的血迹一点一点擦了干净,咬着牙沉声道:“回府!”马车中的声响斩钉截铁。
外面,庄牧拿着鞭子的手都在细微地发着颤。
“殿……殿下。”外面,风越发的大了,寒风刮的人几乎颤抖,庄牧的鞭子甩在马背上,厉声一道轻响。
今日是月初。庄牧拿着鞭子的手都在颤抖,殿下的寒毒犯了。
马车到了恒亲王府,庄牧几乎是立马就跳下车开了门。
车厢中的人已经是昏倒的状态了,眉眼之间笼着一层白霜。庄牧立即将人弄进去,屋子里炭火烧了五六盆,床榻上的人却还是喊着冷。
“怎么回事?”外间一阵凌乱的声响,洛长安推着轮椅几乎是狼狈地冲了进来。
“药呢?药呢?”她病了这么久才刚刚醒过来,一听说恒亲王寒毒犯了,二话不说寝衣都没换就赶紧赶了过来。
床榻上,人闭着眼睛像是还在昏迷,洛长安瞧见人后好端端地在那儿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立即冲着上前,二话不说立即去牵住恒亲王的手腕。
庄牧站在身侧,瞧见她的动作立即就要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
见她握住手腕替殿下把脉,才算是往后退下。床榻边,洛长安的眉心一点一点皱起,捧着他的手腕渐渐握紧,她扭头怒斥着庄牧:“他又用内力了?”
内力会催着寒毒爆发,在血脉与筋骨之中翻滚着。那刺骨的寒冷从手脚一路冲向头顶,再涌入五脏六腑,最后心口都渐渐的冻的生疼。
如今床榻上的人眉眼之间已经升起了寒霜,用了内力,催动着寒毒越发的加快,平日里本就痛苦,如今更是添了三倍。
庄牧想到了那酒杯,点了点头。
洛长安红着眼睛继续嘶吼:“到底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不得了的事情,非逼着他动用内力不可?”
“明知这是月初,连着他自己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你们这些做奴才的都不看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