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跪在地上,伺候她换鞋,闻言也点了点头:“奴才也瞧见过几次。”
玉笙想到那双眼睛,面色僵了僵没说话,相对比起梁昭训,她最担忧的还是那位赵良娣。
今日纯良媛特意与她说的那番话。实则上倒像是想将她当出头鸟。
太子妃与赵良娣当年发生什么隐情又与她何干?偏得纯良媛在她这儿说上一嘴?
只不过这个赵良娣,的确是让她感受到了威胁。
她抬手,面无表情的在桌面上敲了敲,素嬷嬷却捧着碗药来:“主子,趁热快些喝了。”玉笙撇头,瞧见那药碗脸立马就皱了。
“怎么还要喝?”
“沈太医特意给您熬的,一天一碗您忘了?”玉笙那张白嫩嫩的脸瞬间皱的像包子:“嬷嬷……”
素嬷嬷板着脸,神情半分都不变:“你若是不喝,明日沈太医来了,奴婢可是要告状了。”
玉笙瞬间就想到沈太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咬咬牙,到底还是拿过去一口气干了。素嬷嬷那张脸上这才浮出一丝笑意。
晚上,玉笙想着殿下必然不会过来,便安心睡了。
直到被带着酒气的身子压在身上,她才惊得从睡梦中醒来:“殿……殿下?”她一脸的惊呼,面上还带着睡醒后的迷糊。
“你睡得倒是香。”
太子一身华服,袖子上还染着浓郁的酒气,身上那股淡淡的迦南香都淡了许多。此时斜躺在那黄花梨木的软塌上,抬手捏着眉心。
清隽的面上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烦躁,那如玉般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
“殿下这是怎么了?”玉笙扭头,吐出一口气。今晚可是中秋,殿下不去太子妃那儿,不去赵良娣那儿,怎么来她这儿了?
转过头来,又一脸担忧的对着太子道:“殿下你今晚是喝了多少啊,头还疼不疼?”
她伸手想去扶人,还没靠近下巴就被人抓住了。
太子一只袖摆垂在架子床下,一只袖子伸出来,捏着玉笙的下巴。
皎洁的月色下,那指尖细腻如玉,他对着玉笙的脸捏了捏,指腹伸出来,摸索着玉笙的唇瓣。
“猫?”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股浓厚的酒味,玉笙皱了皱眉赶紧往旁边偏了偏。
“不听话。”
玉笙一张脸瞬间结巴了,嘴唇哆嗦了两下,问:“殿……殿下?”太子这是喝了多少?她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猫?
“有时候很乖,让孤很喜欢。”
那只手又伸出来,逗弄了一下她的鼻子:“但有时候又不听话,让孤很头疼。”他那双眼睛深邃如水,漆黑的眼眸中让人瞧不出里面的神情来。
床榻顶上的夜明珠泛着微弱的光,照进那双眼眸里,只让人无端觉得里面一片深情。
连她都被吸入那双眼眸中,过了许久才算是回过神来。
玉笙闪了闪眼神,躲开了那双眼睛。殿下为天潢贵胄,生的又好,对她也不错。
若是单看这个人,很难不动心。只瞧这东宫这么多女子,都为这太子殿下神魂颠倒便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