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往马车那走去。
王全跟在身后,圆嘟嘟的脸上笑成的全是褶,像个没馅的肉包子。
才刚靠近马车旁,便闻到里面熟悉的迦南香,淡淡的,却是自带一股气势。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藏波涛。
逼的你退无可退。
玉笙低下头,脚步不自然的往后挪了半步:“多谢贵人。”
马车内,陈琢单手执着茶盏,面色冷淡。声音低沉的,却是让人难以拒绝:“上来。”
随着那道声儿,玉笙的心跟着紧了紧,头顶,雨水砸油纸伞上,噼里啪啦的一声声响砸的人心烦意乱。
她自然知晓这是什么意思,与面前之人虽只见过两次面,但次次他都表现出了对她有兴趣。
对,是兴趣,不是喜欢。
不像是贺文轩,看着她的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喜爱。面前之人,虽次次对她施与援手,但眼神中的目的太过直白。
他对于自己,是男人对女人身体的那种兴致,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以色待人迟早衰之,企图只用容貌来拴住一个男人,只能一时,并不能一世。
何况,面前这个男人,又哪里是这么好征服的?她这样的身份,凭着一张脸又能到几时?
“天色已经不早了。”
玉笙咬了咬下唇,贝齿微微一用力,樱桃似的唇立马就显出一片殷红:“府中的嬷嬷管教森严,玉笙这就退下了。”
她说完,屈膝行礼立马扭头就走,身上藕粉色绣着海棠花的披风随着动作微微晃荡。
“这……”王全举着手中的伞,一脸的无措,瞧了眼马车,又往前方淋着小跑的玉笙那儿看去。
最后,咬了咬牙,举着伞想追上前去给玉笙挡雨,可才刚上前两步,马车中的人就发话了。
陈琢放下撩起帘子的手,声音低的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回去。”三番两次她都拒绝,他是看中她那张脸,却也没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而且……陈琢眼帘下垂,嘴角提了提像是冷笑了一声。她视自己如同蛇蝎,倒是显的他强人所难,逼她就范。
王全一脸懵的往回头,却也只好放下伞去架马车。鞭子一抽,马蹄飞快的跑起,檀香木的马车从她身侧跑过,又瞬间没了踪影。
玉笙站在原地,垂下眼帘,松了一口气。
“姑娘您怎么淋的这么湿?”上了马车,三七赶紧拿了帕子来给她擦拭。玉笙淋了雨,一张小脸冻得发白。
“没事。”她开口,随即立马就打了个喷嚏。
“姑娘之前本就被风吹了半夜,如今又淋了雨。”三七赶紧端了杯热茶来,“再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受的住?”
玉笙低头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三七低头想了想,忽而问:“姑娘,刚刚那个公子,是不是对您有意思?”
姑娘生的美,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却偏偏只对贺少爷一人好脸色,要她来看,贺少爷再好,家中有个难缠的父亲,这一切也是白搭。
“贺少爷靠不住,倒是不如选了刚刚那位公子。”何况,她刚刚偷偷摸摸的瞧了一眼,马车中那位少爷虽只露出半张脸。
却是生的丰神俊朗,通身的贵气,立马就将贺家少爷给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