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族和加百罗涅一样,是个根基深厚的黑手党家族,最近和彭格列达成了友好互助的条例,有不少家族都想和他们结盟。
绘里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她的哥哥们从小接受着黑手党残酷的训练,而她只需要穿着最好看的衣服,保持应有的仪态就好了。
父亲说,她的出生是个意外,她诞生于战场之上,嘹亮的啼哭声使得连绵的战火在一瞬间隐去。
当时领头的九代目从母亲手里接过了她。
绘里花,是象征着希望的春天的意思。
这是彭格列九代目Timoteo为她取的名字。
“再说了,我以为九代目爷爷是让你来保护我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带了点抱怨和谴责。
Reborn抬了下退,非常自然地就接上了她的话。他依旧保持着他那惊人的风度,冰冰凉凉的语气中却不由地染上了些嘲讽的味道。
“他开出的条件还不足以让我关心其他的事。”
既然是保护,就是只要她活着就行。
最好她那偶尔的丢人行为还能愚弄他几下,这样他就不会因为这个任务过于无聊而把她丢给别人了。
“您真是非常恶劣啊。”
突然发现了对方隐藏在绅士外表下的本质的绘里花口吻严肃,她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自己赞同自己的话。
她这么想着,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绘里花重新扫视了一眼这间不大不小的公寓,确认了只有一间客房的事实。
“我得了一种如果睡地板就会立刻传染别人和我一起死掉的病。”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道,澄澈的眼眸中映出面前男人毫无波澜的脸。
“所以我可以睡床吗?”
Reborn就这么凝视了她一会,末了倏地笑了一声。男人那小山丘一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西裤包裹的长腿动了动,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如果你足够有勇气,就尽管试试。”
绘里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许是受到了从小的生长环境的影响,即使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依旧没有将后背交给陌生人。
她一边盯着他看,一边后退。
枪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卧室内的玻璃破了个孔,子弹在洁白的窗纱上留下了焦黑的痕迹,无情地穿透了被褥和床板。
“我的仇人可比你想象得要多许多。”
Reborn轻描淡写地说道。
“……先生。”
“怎么。”
“您有没有没什么仇人的同事,不太厉害的也没关系。”
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一些,而Reborn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他拿起了枪,一枪崩掉对楼的狙击手的脑袋的时候还不忘看她一眼。
“谁给你拒绝的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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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花不知道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意大利的黑手党界正面临一次大洗牌。大概就是从她离家出走的那一天起,沉沉的夜幕笼罩西西里之时,鸟鸣与海声不再,远处爆炸的余波即使隔了数百米也能准确地传达到脚下。
Reborn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他只有在外面的□□影响到他享用晚餐的好心情时才会微微皱眉。
他是一位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的绅士。
至少绘里花是这么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