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绘里花聚精会神地想要向他学习一点演技的时候,出乎她的预料,被戳穿了心思的乙骨忧太却没有任何掩饰的打算。
他哈哈哈地笑了几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五条老师啊。”
虚伪的外壳褪下,没有了掩饰的必要后,他就像一条扬着脑袋盯紧猎物的蛇。
想要触碰更多。
在乙骨忧太的记忆里,绘里花是在苍白的病床上死去的。她洁白暇净的肌肤上还带着融化的雪水,连着胸口的监护仪却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五条悟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他的肩膀上落满了白色的雪,与那件黑色的高领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果然,又死了啊,绘里花。”】
男人焦急的神色还未卸下,盛着星空的海蓝色眼眸在一瞬间睁大又恢复正常。五条悟的腔调散漫,明明语气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当绘里花的名字从他的唇边吐出的时候,乙骨忧太却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朝红着眼睛的乙骨忧太笑起来。
【“抱歉,忧太。可以把绘里花交给我吗?”】
五条悟也许比他认识绘里花更久。
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乙骨忧太都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五条老师是一个,狗卷同学也是一个,甚至连那个曾经想要夺走里香的家伙都算一个。
那么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绘里花都和谁在一起了呢?
无法忍受,一想到这点就无法忍受。
因此他才想要触碰更多。
指尖对着指尖,就像以前那样,坐在床边给她讲着睡前故事,等到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而悠长,然后再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
他比任何人都要爱她。
这种爱意在绘里花死去后日积月累,甚至扭曲成了诅咒。
如果五条老师要阻止他的话……
“咦,迹部和乙骨前辈认识吗?”
打断乙骨忧太阴郁的想法的是虎杖悠仁充满朝气的声音,他看了看五条悟,又看了看绘里花,最后视线落在乙骨忧太的身上。
很显然,唯一没有搞清那段记忆是怎么回事的虎杖悠仁还在状况外。
绘里花心如死灰,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不,是第一次见。”
五条悟随意地附和道:“嗯嗯嗯,的确是第一次见,差不多大打个招呼就行了吧。”
乙骨忧太看穿了五条悟的敷衍,他慢悠悠地张口:“老师有什么打算吗?”
“哎呀,这个嘛。”
五条悟故作苦恼地抿了下唇,他装模作样地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停顿两秒,又像以往那样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当然是和绘里花过二人世界啦。”
乙骨忧太垂下了握紧背带的手,他的指尖穿过发根,将垂落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想和绘里花叙叙旧。”
“欸,初次见面的话应该喊迹部同学吧?跟我念,迹~部~同~学哦。”
“我听真希同学说,太过较真的男人会被女性讨厌。”
五条悟拉了下领子,做出了一副夸张的惊讶神色:“忧太竟然会听至今找不到男朋友的真希的话吗?”
乙骨忧太并不意外五条悟会说这样的话,他从容地张开唇瓣,“我会如实把老师的话告诉真希同学的。”
“随便你。”五条悟掀了下唇角,他无所谓地摆摆手,完全不在意禅院真希追着他揍的可能性,“那么我要去和绘里花过二人世界了,拜拜,忧太。”
乙骨忧太皱了下眉,他温和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为难,“但是,我还没有好好地和绘里花说过话。”
“反正把绘里花交给忧太的话,绘里花就会被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的吧。”
“那是老师你才会做的事。”
“哈哈哈,你要和我打一架吗,忧太?”
“不,我和老师你不一样,那样会吓到绘里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