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的造访过于突然,在里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绘里花塞进了床底下。
和他一起被塞进床底下的,还有绘里花刚刚抱在怀里的和人一般大小的玩偶,她美名其曰是怕里梅一个人待在床底下孤单。
面无表情的里梅和玩具熊的豆豆眼对视了几秒,然后无情地用术式把它的头砍断了。白色的棉花散落了一地,透过缝隙,里梅看到了轻巧地跃过窗户的狗卷棘。
十几岁的少年显然是第一次进女生的房间,他一时之间思考不出下一步的动作,索性就在窗边正直地站得笔直。
绘里花突然想起来,自从上次宿舍被里梅毁了之后,她好像没有买过新的坐垫。而她的房间里,能坐的只有那张刚买不久的床。
坐是不可能坐的,她有种预感,她还没坐上去,里梅就会从床下一脚把她踹上天。
绘里花一时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她的金发垂下,遮掩住牙齿轻咬着的指关节。
这样的动作落入狗卷棘眼中,成了绘里花不舒服的证明。
“大芥?”
少年的声音清润,溢着满满的关心。
绘里花回过神来的时候,狗卷棘已经将手里的奶茶放到了一旁的矮柜上,他与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绘里花正奇怪着狗卷棘为什么要问她有没有事,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设定似乎应该是正生着病。
绘里花:……
金发的少女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她冲狗卷棘摆摆手,露出宽慰的笑容:“我没什么问题啦,倒是狗卷前辈不和真希前辈他们一起吗?”
狗卷棘眨了眨眼,他刚张开唇瓣,又忽然意识到绘里花听不懂的可能性。
[真希说你在生气。]
他在备忘录里打下这么一行话,用真诚的目光注视着绘里花。
[所以要好好道歉。]
绘里花震惊地立刻翻了下和狗卷棘的聊天记录。
没错啊,她没有少打一个字,的确说的是没有在生气。
绘里花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道:“真希前辈为什么说我在生气?”
狗卷棘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禅院真希在看到他和绘里花的聊天记录后,和熊猫对视了一眼,然后——
[因为没有生气就是在生气的意思。]
懂了,是被骗了。
而本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绘里花叹了口气,没有拆穿禅院真希的话,只是转移了话题:“所以前辈你就翻进女生宿舍了吗?”
“会被宿管阿姨骂的哦。”
狗卷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竖起了大拇指,背后是闪亮的小星星:“鲑鱼!”
[没有被发现。]
在狗卷棘还是一年级生的时候,五条悟经常以调查诅咒的残秽的名义,唆使他们三人私闯民宅。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真希同学。”】彼时的五条悟摇了摇竖起的食指,以老师的口吻教育道,【“只要不留下证据罪名就不成立哦。”】
所谓名师出高徒,更何况狗卷棘本来身体素质就很好。
面前少年背后的星星过于闪耀,绘里花只能默默地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