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好像有点糟糕。
在各种建筑物间跳跃着的某咒灵想道。
他目前正致力于急速逃跑,背后还追了个身形巨大同为特级的诅咒,叫嚣着要把他吞进肚子里。
早知道就应该把花御他们带来的。
几分钟前,那个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年轻咒术师笑眯眯地问他找绘里花什么事。
作为一个诚实的咒灵宝宝,真人无所谓地摊开了手:“当然是叙旧呀,绘里花可是最喜欢我了~”
“喜欢?”
“是哟,虽然一开始绘里花总是一副戒备的样子,想法设法的除掉我——唔,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想把她当成无聊的人类除掉啦。”他扯动唇角,脸上的缝合线因着他的动作而起了不平整的褶痕,“但是!我竟然无法触碰到绘里花的灵魂欸!怎么样,很有趣吧!”
和他身上相似的味道,有点像人类与诅咒的混合体。
但是夏油说的没错,和他比起来,绘里花要笨多了。
只不过随手在她打工的咖啡店里放根手指,让她所爱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死去,然后再假惺惺地帮她找出凶手,等她亲手祓除那些不值一提的诅咒,再蹲下来拥抱她、安慰她,让她把悲伤和呜咽统统都发泄出来。
[真可怜啊,绘里花。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哦~]
然后然后!他就变成绘里花最新的好朋友啦!
那时候的真人兴致勃勃地跑回根据地和漏瑚分享自己的“新朋友”,并发表了一系列“可是我觉得绘里花还是精神崩溃的样子最可爱啊”、“我知道了!绘里花好像挺喜欢隔壁的那个小孩子的,要是我把她做成咒灵送给绘里花再告诉绘里花真相的话,绘里花的表情一定会更可爱的吧!”的危险言论。
漏瑚对此的评价是“离我远点,变态会传染”,然后他就在午后小憩的时候脑袋被真人哈哈哈地摘下来当足球踢了。
这样可怖的回忆在真人的脑海中却显得十分甜蜜,他翘着唇角,异色的瞳仁中闪着天真的情愫。这一系列极端的东西在那张缝合而成的俊秀脸蛋上一点点汇聚,显得怪诞又诡异。
“我明白了。”
乙骨忧太说这话时,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
然而话音刚落,真人发现自己的右半边身子不见了。
……咦?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过了两秒才露出了然的表情。
这个没见过的咒术师,好像很强啊。
但对他来说,这样的攻击是无效的。
光秃秃的肩膀处,新的手臂扭曲着长出,他正准备向乙骨忧太炫耀自己的能力,顺便再嘲笑一下对方的无知——
然后他的左半边身子也不见了。
“是吗。没有作用啊。”年轻的咒术师握着下巴,他垂着眼,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不过片刻,乙骨忧太又笑容满面地扬起了脸:“哈哈,无所谓了,就实验一下吧。”
他没有停手的打算。
——这家伙好像是个疯子。
在试图使用[无为转变]然而连对方的头发丝都摸不到后,真人逐渐笑不出来了。
更糟糕的是,他感到了五条悟的气息在逼近。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样的脚底抹油跑酷式逃跑的画面。
“这次试试看破坏大脑能不能恢复吧。”
真·墙头跑酷的真人脚底一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皱着眉,看向身后不远处慢悠悠地走着的乙骨忧太。
……他真的是咒术师吗?
根本就比他还像个诅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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