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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借刀杀人2（第1页）

“大统领为何会没事？”东方珏冷声道，“那就要问问大统领每日所必饮的茶了。”

茶？苏慕白整个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明明刚刚还在说香囊，怎么又突然转移到他喝的茶上了？

恍然间他想起明熙帝曾经从他这里要过一些茶，可那茶是他父亲给他的，有提神醒脑的作用，这和曼珠沙华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慕白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东方珏观察着他的神色，又和相视一望，旋即对苏慕白道：“大统领所喝的茶能解曼珠沙华的毒。”

这话落下，苏慕白只觉得匪夷所思，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跪在地板上，即便凉气逼人，他也似乎根本无从注意。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到他只觉得天昏地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跟明熙帝解释，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这毒是从哪里来的，看样子是对明熙帝的身体造成了伤害，否则他又怎么会查出他的香囊里藏着毒呢？

可这毒究竟是怎么来的？香囊是苏慕语从寺院求来的，茶是父亲送的，那究竟是苏慕语要害明熙帝还是父亲？想到这里，他的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堵得他呼吸沉重急促，后背发冷，就像是被人突然按进了冰水中，恐惧、紧张、害怕……一股脑的向他袭来。

真的是他的父亲或者小妹要害明熙帝吗？没有理由啊，父亲是先帝用命力保的，而明熙帝也是先帝选定的皇帝，父亲是断然不会害明熙帝的。那便是小妹了，小妹爱而不得，所以起了杀心？

不对，说不通，这样的理由太牵强。这可是关系着苏家一整个家族兴衰生死的大事，小妹应该不会这么糊涂。

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苏家，对，一定是有人要离间明熙帝与苏家的关系，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谋害苏家。

对，除了这样的解释，其他的解释都行不通。

苏慕白还在心里进行着天人大战，只听明熙帝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响起：“你起来吧，朕相信此事与你无关。”

苏慕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突然将目光移向了东方珏，问道：“陛下是真的信此事与微臣无关，还是只听信这个江湖郎中的一面之词？”

他并不知道站在明熙帝身边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明熙帝从未介绍过。他刚刚在心里推测了一番，若真有人要加害他们苏家，那这来历不明的江湖郎中便也不能排除在外。

云承挑眉，“江湖郎中？慕白，阿珏并非一般的江湖郎中，他是赵国公的遗孤——东方珏。”

“谁？赵国公？”苏慕白脸色一变，“赵国公东方俞家的世子？”

云承点头，“没错。”

“……”苏慕白更加凌乱了，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沉甸甸的，像是被压在一座大山下。

他记得父亲曾经跟他提起过赵国公，早在孝文帝期间赵国公便因为渎职罪被判了满门抄家，怎么会还有后人，这后人又怎么会留在了明熙帝的身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多的疑问在苏慕白的脑子里，他只觉得脑子就像是烧开的水壶，很快便要沸腾到极点了。

“慕白，你不怪朕没有提早告诉你阿珏的身份吧？”云承轻声问道。

“没、没有。”苏慕白咬牙说着。即便内心的确有些不痛快，可云承是皇帝，皇帝还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这是身为皇帝的自由和骄傲，他有什么可怪的？

他唯一怪的大概就是缺席了云承十三载的时间，如今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对，等等，那曼珠沙华的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还没有弄明白。

云承对东方珏说：“朕知道慕白是断然不会做伤害朕的事情的。”

东方珏回道：“可这毒的确已经对陛下您的身体造成了伤害，陛下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苏慕白一听这话，便又慌了，他紧张地看着云承，并未起身，“陛下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东方珏冷哼，“陛下身体抱恙是大统领最清楚不过的事情，还假惺惺的关心给谁看？若不是陛下突然晕倒了，我又怎么能察觉到你的香囊里藏着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阴谋？”

“陛下，”经过适才如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此时的苏慕白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极力保持着理智，正色道：“不管微臣现在怎么解释，都无法洗脱嫌疑。但微臣保证回到镐都后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查？”东方珏冷声问，“大统领决定从何查起呀？香囊是你胞妹送的，解读的茶是你父亲魏国公给的，若真是你们苏家有人想要加害陛下，大统领会大义灭亲吗？”

此话听在苏慕白的耳中很是刺耳，可他无从争辩，他克制着内心的不安和紧张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坚决地语气望着云承道：“还请陛下给微臣一个月的时间，不管此事是谁所为，只要能查清事实，找出证据，就算是家人，微臣也绝不会徇私舞弊。微臣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还请陛下允准。”

说着，苏慕白“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这还是明熙帝登基后他第一次如此郑重的磕头，那声音大的都可以盖过亭外的雨了。再次直起身子的时候，东方珏和云承看到他的额头已经青肿了。

“大统领？大统领？”陈衍的话打断了苏慕白的思绪，他回过神，还觉得昨日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包括云承告诉他要去一趟逍遥派，苏慕白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正视这一切，这要是换作没有出香囊这档子事之前，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对明熙帝进行劝阻的，可如今，自己的嫌疑都没有洗脱，即便明熙帝没有撤了他的禁军大统领一职，在气势上他仍然觉得低了一大截，更不敢再以大统领自居了。

他是不会害云承的，可香囊的事情在没有调查出结果之前他根本说不清。退一万不讲，就算他没有害云承，可他的胞妹呢？他的父亲呢？他自己做了什么他心里清楚，可他的胞妹和父亲，他没有时刻盯着，有涉及到云承的安危，他更不敢妄自凭直觉去猜测，即便他更愿意相信他的父亲和胞妹也是蒙在鼓里，被人加害的，可事实的真相是这样吗？

在真相还没有大白之前，苏慕白即使全身上下长满了嘴，也是说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