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来越觉得有一个安定的天下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了。
他理解母亲当年的志向,同样也理解云承一统天下的决心。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愿固然没有错,但只有天下的战火全部熄灭了,山河安定了,才会成就多个成双成对的小家。
骆君鹤要用一场繁华盛世作为聘礼,换与云承的长相厮守。
他相信,他一定可以的。
“少主。”槐序一身轻甲装朝骆君鹤走来,手上还拿着两封信笺。
此时骆君鹤身上也穿着铠甲,山林中的风吹着他面颊上渗出来的细密的汗珠,要知道大热天穿着铠甲作战是多么受罪的一件事情,还好山林里还算凉爽一些。
槐序看着自家主子这一身行头,用“英勇神武”四个字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
以前他们只见过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主子,可如今他们发现主子越来越沉稳了,还多了些睿智和骁勇。说到底,主子是长公主的嫡子,天生带着做领袖,能征善战的血液。如今他们看到的这一切,不过是主子褪下了十几年来的江湖气,揭开了隐藏在血脉中的征战杀伐之能。
“你手里拿着什么?是给本少主的信吗?”骆君鹤的目光落在槐序的手上。
槐序刚刚的思绪飘得太远了,他急忙收回了,将信笺递给骆君鹤,“是从熠国发来的信,一封是兰秋的,一封是明熙帝的。”
“阿承给本少主的信你都不赶紧给我,想讨打吗?”骆君鹤拿着信封随手在槐序的头上敲了一下,迫不及待的先找出云承写给他的信拆开。
自从他们二人在雁雀城分开后这么久,云承都没有给他发来消息,只有兰秋每两日写一封信汇报云承的情况。骆君鹤知道云承忙,也并未怪他。
反正,他想要知道云承的消息,兰秋总会想方设法的告诉他的。
云承难得来信,给他的信中也基本上都是报平安的,叮嘱他在领兵打仗时注意安全之类的,可不管云承给他写什么,只要是云承写的,骆君鹤都能反反复复读上好几遍。
此时的他拆开信后,便返回了营帐里,视若珍宝的拿着信笺一字一字的读着,尤其是落款处写着这样一首词——
沣州望北崤,云海天涯两杳茫。
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
不用诉离觞。痛饮从来别有肠。
骆君鹤躺在榻上,嘴角合不拢的盯着那几行字,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喃喃念着:“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殇。”
原本这场仗已经让他连续两天没有合眼了,本就困乏的厉害,可看到云承的家书,他顿然有种沐浴着清凉山泉的感觉,他笑的很傻,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他将那封家书轻柔的抱在怀里,就好似抱着的不是家书而是他心心念念的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