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爷此番带了多少兵马前来?他们何时能到?下官好提前到城门外迎接。”徐峰问道。
骆君鹤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徐大人费心了,本王此番来也就带了一千人不到,安康卓还要守着风马道,余不出来将士供我驱策。估摸着今日天黑前就能到了。所以,此番行动还是要多仰仗徐大人和郭小将军了。”
这话落下,郭淮安心中一紧,信上不是说会有五千人吗?怎么这会儿又说一千?到底哪个是真的?是长安王犯糊涂记错了还是当真安康卓抽调不出来将士?要不要开口问问清楚呢?
“王爷……”郭淮安看向骆君鹤,就在他准备问人马的问题时,收到骆君鹤递过来的一个眼神,那眼神犀利,似乎再说“闭嘴”。郭淮安心中疑惑,但还是老实的将没问出的话咽了回去。
“无碍,无碍。”徐峰啜了口茶道,“郭小将军从战地调来了五千将士,足够对付段老贼了。”
“哦?是么?徐大人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徐大人知道此番段奕廷会派多少人来抢粮?”
“这……”徐峰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一时语塞,干笑了两声,强行转移了话题,“王爷在这小院住的可还习惯?”
骆君鹤笑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感慨道:“习惯,习惯得很呢!原本以为北境多苦寒,即便入了夏,也是干燥暴晒。可没想到徐大人这里的景致却如此雅致,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身处江南呢!”
“王爷见笑了。下官从郭小将军那里得知王爷要亲自过来坐镇指挥,郭小将军原本是想把王爷安排在驿馆,可下官觉得让王爷住驿馆着实委屈了王爷。这个小院是下官的一处私宅,下官平日里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摆弄些花鸟虫鱼的。贱内是江南人,在这里不习惯,下官这才仿照江南的园子进行了改造。”
“徐大人在雁雀城的院子看来是不少啊!”骆君鹤无意间感慨了一句。
“没、没,”徐峰突然有些紧张,忙摆了摆手,“也就两处,一处是州府的府邸,另外一处就是这里了。王爷还未成家,不晓得成了家的烦恼。下官当初置办这么一处私宅,无非是在跟贱内吵了架后能有个去处罢了。王爷可莫要多想,下官这宅子是拿朝廷的俸禄买下来的。”
“徐大人别紧张,你是一州知府,有几处宅子不是很正常吗?本王也就是感慨一下徐大人的眼光独到,也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徐峰有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来。骆君鹤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之后他又听郭淮安详细介绍了一下此番的应敌之策,便有小厮走过来请徐峰前去城里巡视,长街宴已经在百姓们紧锣密鼓中准备了,今晚上准备开宴。徐峰作为州府,还有不少事要处理。
于是,他先走一步。
郭淮安介绍完应敌之策后本来也准备去城中巡视的,骆君鹤却让他不要急着走。还将他带进了内室。
在内室,郭淮安终于见到了骆君鹤带来的男人,男人似乎也没有避讳他,任由他打量着。
好看是真好看,郭淮安的眼睛根本就无法从云承的脸上移开。不仅好看,还很面熟,可他的脑子突然一胀,可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骆君鹤在他眼前打了一个响指,道:“行了,你信不信你再不把眼珠子从我的男人身上移开,我便把你的眼珠子摘下来泡酒喝。”
郭淮安心中一震,急忙收回了视线。他等着这长安王在给他介绍这男人,可他并没有,而是摆了下手,示意他在软席上坐下,对他吩咐道:“找个理由把徐峰的人从西城门外的猎场上调走,然后将粮食重新转移。”
这话落下,云承开口了,“阿轩,这个办法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城中已经混进了段奕廷的人,不管你们把粮食转移到哪里,都会被他的人发现的,更何况,这可是几十万石粮食,众目睽睽下,根本没法避开徐峰的视线再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