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如意突然大笑,手抖肩颤的,“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古记做生意的法则向来都是银货两讫,还从未有过先占用地方后付账的先例。更何况,掌柜的明确承诺免费给你们行方便,从未对你们会付银钱抱过任何希望。”
“对,对……如意姑娘说的对,”掌柜的额头后背有冷汗冒出,他的头点得如小鸡啄米般,“我的确没有想过他们会付账。”
这群私贩本来信誉度就不高,掌柜的在这云州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商队都见过,私贩尤其狡诈。
“我们不管,粮食是在你们古记失踪的,你们就得负责。”私贩商大手一挥,恶狠狠地说道。
“对,不赔我们,咱们就去见官——”
“对,去见官,看看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理王法了?”
其他私贩商们也愤愤不平地附和道。
如意似乎就是在等他们这句话,她面不红心不跳的道:“那就去见官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故意扰乱官家的粮价,抬高价钱将粮食私卖给岐国军方,这见不得光的违法买卖有哪个官爷敢冒着被砍头的风险管?”
这话掷地有声,砸进私贩们的耳中,大家当头一震,有几个甚至面露惊恐,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手掌因为紧张不由的蜷起,攥出一层汗。
就在这时,客栈外有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垮刀大步流星的迈进了客栈,身后跟着一众小兵,迅速将客栈包围了起来。
私贩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皆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引来官兵?
而身穿铠甲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这云州城的五品骑都尉慕容灏。
如意适才的拖延时间似乎就是为了等他,他来后,如意的脸上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哪位报的官?”慕容灏身边的随从站出来喊道。
如意迈开步子走到慕容灏面前,行了一礼,道:“是小女子报的官。”
“何事报官?”慕容灏冷声问道。
如意将前因后果言简意赅地讲给了慕容灏,慕容灏听后假意思索了一瞬,将目光移向一旁扎堆到一起的私贩们。
有精明的私贩反应过来,站出来道:“如意姑娘报官不是应该到云州府衙么?为何要惊动驻守边关的大将军?这根本就是于理不合。”
如意意味深长地望着这个私贩,道:“这位老板,你们的粮食不就是通过驻守在边关的将士之手运送给岐国的吗?那这事找驻守边关的将军又有什么错呢?”
此事原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而且慕容灏本身就没有参与进来,大家都心知肚明,私贩粮草给岐国军方,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此事闹大,被朝廷知晓的话,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别说钱捞不着,小命都很难保住,甚至还会牵连到家人。
事态发展到此,他们既不能供出上游的接洽人,又不能再提出抗议叫古记客栈赔钱,看来只能吃哑巴亏了。
大家小声嘀咕议论了一会儿,都深知这其中利害关系,于是派了个代表,红脸变白脸在慕容灏和如意面前周旋,谄媚道:“官爷,如意姑娘,误会,都是误会。这……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丢了点儿东西嘛,我们还不至于为这么点儿小事就惊扰军爷。军爷日理万机,这么辛苦跑一趟,肯定累坏了吧,让诸位都进来喝杯茶吧,军爷们为了熠国安宁,日夜不辞辛苦地守卫边关,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平日里也很难见到军爷,不如让我们在这古记客栈以茶代酒,略表敬意……”
“不对呀,这位老板,适才不是还义愤填膺的讨说法,叫我们古记赔钱么?我请军爷来一趟,是来办公差的。”如意提高了嗓门道。
慕容灏也说:“既然是出公差,还是先解决正事吧!私贩粮草,就已经是杀头的大罪了,你们还敢串通驻守将士把粮食卖到岐国去,究竟是谁给的你们熊心豹子胆?”
他的声音冰冷中夹杂着愤怒,冷酷地看向缩到一旁抱团的私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