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可是六大柱国帮助孝文帝建立了熠国,如今他们的权势被挤压,倒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他不知道其他柱国及后人是怎么想的,起码他是不甘心的。想当初他父亲离世时,还拉着他的手,叮嘱他要隐忍,万不可冒进,慕容家留后最重要。
他的父亲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并非这么想,不然也不会在五十几岁就因病离世了,他的病,是因为长期的压抑和不得志引起的。
再加上云州城风沙肆虐,他们原本是南方人,怎么受得了这里残酷的气候?
“有时候我真想一刀砍了云英那个奸佞小人,阿珏哥,你说世上为何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连杀三位皇帝,他也不怕自己哪一天遭报应。”
东方珏观察着慕容灏,看来他跟自己料想的一样,心里藏不住事,情绪化,对云英的不满也全部写在了脸上。这也难怪,谁让云英把当初身在南方掌管南境的慕容家调到了北边,单单这一点,慕容家就恨死云英了。
可这还不足以东方珏让云承出来见慕容灏。
云承来云州,是天大的秘密,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东方珏决定今天先与慕容灏聊到这里,明日再继续试探他。
二人的酒喝到了深夜,东方珏这才把慕容灏送上了轿子。
雨还在下,但比白天的时候小了一些,北方,尤其是接近边境地带,一下雨天气就很阴冷。骆君鹤怕云承冻着,特意命掌柜的给他的房间里点了火盆。
火盆里的木炭无声的燃烧着,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就暖和了许多。
东方珏送走慕容灏后,给自己吃了颗醒酒药,敲开了云承的房门。
“怎么样?阿承,通过今日他的哭诉,你可觉得到了露面的时候?”东方珏口干,坐在桌子前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喝下。
云承的半张脸掩在烛火下,眼角透着些深意,“未免说的有点儿太多了,毕竟你们多年未见,他对你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东方珏也道:“给我也是这种感觉。太不稳重,把对云英的仇恨都写在了脸上,若不是对我真的推心置腹,那便是另有所图。”
云承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轻飘飘地声音道:“图什么?图借你之手杀了云英?”
“他若真有那胆量,早就下手了,何故等到现在,在我这么一个二十年都没联系的故人面前哭诉。”
骆君鹤虽然有些听不懂,但还是忍不住插话道:“两个人若二十年都没有见面,一见面就推心置腹,还有一种可能——”
二人的目光纷纷看向骆君鹤。
“说不定那慕容灏暗恋老狐狸!”
这话落下,东方珏的脸都绿了,满脸写着荒谬。
云承则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骆君鹤振振有词,“就像我十二年后去见小六,你们当初也觉得我的行为诡异,谈吐举止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直到发现我的身份,一切就都解释通了。”
“你以为谁都是你呢?”东方珏坚决否认,“不可能,我和那慕容灏就算儿时有些情分,却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云承深深地盯着东方珏。
他被盯的头皮发麻,神色紧绷,依旧不忘反驳,“绝不可能。阿承,你可莫要被这浑小子带偏了。”
“我倒认为阿轩说的有几分道理。”云承开口道。
东方珏一阵头疼,幽怨地目光瞪骆君鹤,似乎在说“就会添乱”“乱点鸳鸯你很有成就感么”“浪荡子,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