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君鹤在长枫的指引下来到周平为他准备的客房。
长枫刚要抬手推开房门,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个打扮艳丽的年轻女子,一股庸俗的胭脂水粉味随夜风铺面而来,女子低眉颔首从房内走了出来。
骆君鹤和长枫,还有身后跟着的槐序、鸣稠脸色一变。
年轻的女子行了一礼,柔声道:“王爷,小女子是周大人派来特意服侍王爷的。”
闻言,骆君鹤的胸腔内一股怒气往上涌,这个周平还真是的正经事不见得做了几件,这官场上的恶习倒是安排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长枫在自家主子发火前,开口道:“王爷有我们伺候,用不着你,你下去吧!”
女子神色一怔,以为是这长安王没有看上她,她反应迅速,立即下跪道:“若王爷不喜小女子这粗俗的容貌,小女子这就去换其他的姐妹过来。”
骆君鹤的目光看向别处,冷冷地说:“不是你不好,是本王对女人不感兴趣。”
对女人不感兴趣?
女子神色一滞,“那……那小女子这就为王爷安排男子过来!”
“……”
身后的槐序见状,憋着笑把女子扶了起来,在骆君鹤正式发火前,速速令她退了下去。
房内,骆君鹤板着一张脸站在屏风内。
槐序将他身上的外袍脱掉,“看来咱们要在这崤山县多待一段时间了,早知道这样,就该把小北从岐州城带来。要论这伺候人的功夫,还是小北细心。我们几个粗老爷们,真怕伺候不好少主啊!”
骆君鹤将目光移向窗棂外,对长枫吩咐:“写封信给沈彰,打听一下上任县令裴松乔究竟是怎么被处死的。以我的直觉,这应该是个冤案。”
“好的,少主。”长枫颔首领命。
“另外,鸣稠,明日你和槐序去街上打探一下裴松乔任县令时的政绩和表现。”
“属下明白。”
骆君鹤收回目光,看着长枫:“再给五岳派的黄掌门写封信,问问他裴虎在五岳派拜师学艺期间的表现。”
“好的,少主还有其他吩咐吗?没有的话,属下马上去办这两件事。”
“没有了,你去吧!”
所有人都退下后,骆君鹤躺在床榻上,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影影绰绰的,他望着那一地的月光和摇曳的树影,眼前突然出现了云承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庞,他眉眼带着笑意。
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时候,看风是你,看月是你,就连树影都像你。
镐都城,建章宫。
云承坐在寝殿的软榻上,烛火被夜风吹得肆意跳动,他的半张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的,几案上放着一封适才收到的信笺,最上端还有一把精巧别致的银勺子。
骆君鹤自从离开镐都后,几乎是一天写一封信给他,用的都是溪风别院最加急的方式传递给他的。
而这一次,他不光写了信,还送了一把银勺。
这银勺是他在中途经过一个江湖上有名的银匠铺子,特意命名匠打出来的,勺柄上还雕刻着一只鹤和几朵云。
鹤在云中。
云承眉眼带笑,自然懂这其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