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骆君鹤喝的烂醉如泥,后半夜才掠身翻进建章宫。
苏慕白像是知道他要来,早就恭候多时了。
结果差点被醉酒后的骆君鹤给活活打死,幸亏云承出来及时阻止,骆君鹤的剑才没有刺进苏慕白的胸膛。
雷声轰鸣,苏慕白震惊的看着云承搀扶着这个所谓的好友进了内室,他又急又气,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原地干跺脚。
反应过来后,他把韩起叫到了建章宫的庭院里。
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雷声一声接着一声,轰轰隆隆,就像是雄狮在怒吼,给这气氛平添了一股不知名的压抑感。
韩起一脸镇定的站在庭院里,挂在檐下的黄色灯笼随风肆意的摆动着,发出撞击屋檐的声音。
苏慕白的脸色十分难看,眼中带着迫切地求证,“韩侍卫,你跟我说实话,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跟阿承……”话说到这儿,他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云承已经登基,万不可再如从前那般称呼他,于是他很快改口:“他跟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慕白一直耿耿于怀清早和云承的对话,很明显他是故意避重就轻,不回答他有关那个男人的问题。
而且,前些天他从不避讳自己去他的寝殿的,今日却是像故意堵着不让他进,还有那两个不知来路的护卫首阳和兰秋,看上去也都不正常。
一种不好的预感已经萦绕在他的心头一整天。
这种预感还时刻提醒着他,今夜那男人还会再来。
果然……真的又来了……
“韩起,我在问你话,你哑巴了么?”苏慕白没忍住心里的怒火。
韩起的目光看向灯火通明的建章宫,语气里充满歉意道:“大统领若想知道可以直接进去问陛下,属下只是个奴才,陛下的事,属下又怎能随便议论。”
“你就告诉我那人是谁,这么些年,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叮嘱你保护好陛下,你答应的好好的,你就是这么保护陛下的?我们不知道那人的来历,万一他对陛下图谋不轨,万一他伤到陛下性命呢?”
韩起看着那窗子上摇曳的烛火的光影,斩钉截铁地说:“不会的,谁伤害陛下,他都不会的。”
苏慕白顿然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他握紧了手中的刀,豁然朝宫内奔去。
首阳和兰秋掠身赶来,将他拦了下来。
啪啦啪啦——
豆大的雨点迅速串联成密密麻麻的雨帘从天而降,视线越来越模糊,淋着大雨,三人在台阶上激烈的打斗了起来。
屋内,骆君鹤像一只受伤严重的小狼,紧紧抱着云承,脸贴在他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