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雨后,阳光破云而出。
经过昨晚情绪的大波动,清晨醒来的时候,骆君鹤已经能理智的分析眼下岐国的形势了。
事实证明,若是找不到杨平文的下落,他们便不能再从杨裕的嘴里获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而徽州形势最为严峻,若宁王真要谋反的话,他便要赶紧上奏成文帝做好备战准备。
至于手握重兵的段家有没有和宁王同流合污,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骆君鹤抱着还在沉沉梦香中的云承,他的胳膊动了动,骆君鹤便追着他胳膊的方向捉住了他的手。
别离近在眼前,他贪恋着跟云承在一起的这点儿时光。
“呦,韩侍卫练功呢?”门外,槐序清脆的声音响起。
韩起收了手中的剑,朝着槐序刚刚翻的围墙看了看,无奈道:“得回想要我家王爷命的人没有雇你们溪风别院做杀手,不然……”
“若幕后之人真跑到溪风别院雇杀手,我们也无需这么费劲的找凶手了不是?”槐序挑眉道。
“……”韩起问:“槐序公子是来找你家少主的?”
槐序下意识地朝云承房间的方向看了看,耸耸肩道:“可不是嘛,太子一大早便差人去府上请少主了,我怕耽误正事,这才赶紧过来通知少主。”
韩起也顺着槐序的方向看了看,旋即压低了声音道:“我看你要多等一会儿了,昨夜两位主子可没少折……”
一个“腾”字还未说出口,房门便被拉开了,骆君鹤一双深邃幽深的眸子看向韩起,调侃道:“向来一本正经的韩侍卫何时也学会嚼舌根了?”
韩起惶恐,急忙躬身颔首道歉:“骆少主……不对,长安王恕属下失言之罪。”
骆君鹤扭动了几下脖子,手臂突然挂在韩起的肩上,在他耳边说:“说的也没错,本王谢你还来不及。照顾好你家王爷,尤其是按时吃饭吃药,他若再不听话,你便差人来告诉我。”
说罢,骆君鹤和槐序相视一望,二人悄无声息的掠身翻墙而去。
骆君鹤回府换了身衣袍,正准备上马前往太子府的时长枫策马奔驰而来,带来了徽州的噩耗。
原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徽州的消息,的确是宁王薛怀泽率领着五万兵马将整个徽州城控制了起来。
“五万兵马?”骆君鹤心下一惊,看着长枫问:“他一个闲散王爷,哪里来的这么多兵马?莫非?”他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难道说宁王很早之前就暗中屯粮养兵了?”
“宁王派兵捣毁了溪风别院,盟主带着众弟子顽强抵抗,最终突破了重重防守,破了北城门,这才解除了危机。”
“义父呢?义父现在何处?”骆君鹤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急切的问道。
“少主放心,主子带着突出重围的众兄弟们去了南山派养伤,南山派易守难攻,主子暂时脱离危险了。对了,他在信中还提及狼家堡一事,经他调查,狼家堡堡主陈轻扬其实是杨裕的私生女,如此推断,这狼家堡堡主定不会是杨裕所杀了。关于陈轻扬的身世,主子都写在这封信里了。”长枫将信笺从怀里掏出来交到骆君鹤的手上。
“另外,少主,杨平文也的确在宁王手里,主子曾亲自潜入凤华山,看到宁王亲自提审杨平文,严刑拷打,似乎在逼问他什么下落。主子担心被人发现,没敢走的太近。待宁王走后,主子从杨平文身上摘了一件信物,说可能会对少主有用。”
长枫又将一枚玉簪交到骆君鹤的手里,骆君鹤凝视着手中的玉簪,这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长舒了口气,问:“溪风别院伤亡如何?”
“剩下的已不足二百人。”长枫悲痛道。
骆君鹤的心上砰的砸下一块大石头,他无力地闭了闭眼,又睁开,定了定心神道:“从账上拨些银两,把首阳和彭州分舵的人调去南山派支援吧,义父带着众兄弟突出重围,定也是伤痕累累的,咱已经借用了南山派的地盘,不能再给人家添更多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