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骆君鹤感觉到小六喷薄而出的鼻息,酒香混着清冽的檀香,霎那间,隐忍的冲动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席卷而来。
骆君鹤情不自禁的想要去触碰那蜜桃一般诱人的唇,刚触到温润的唇,便一把给小六推开了。
这猝不及防的一掌,让骆君鹤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他疑怔地望着小六,只见小六踉踉跄跄站起来,一手指着他,怒道:“滚开,你不是阿轩,不是本王的胖轩,本王的胖轩肉乎乎的,你看你瘦不拉几的,一点都不好摸。”
“……”骆君鹤此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又好笑又好气又心疼,心道:小六呀小六,谁规定儿时是胖子,长大一定是胖子,我就不能减肥么?唉!
最终骆君鹤无奈地将手抄过他的膝弯,将他打横抱回了内室。
次日清晨,骆君鹤被一阵喧哗吵醒,他瞧了瞧床上依旧熟睡的小六,甩了甩自己被压麻的胳膊,从床塌旁的凳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直的双腿才去开门。
门一开便有一张惊讶的俊郎的脸印入眼帘。随后那张脸被慢慢放大,旋即一歪便自身侧斜了过去。
骆君鹤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坐到了床前的凳子上为小六把起了脉。
骆君鹤方才瞧清楚,那人一身白衣,道古仙姿,着实耀眼。复又瞧见他手指搭在小六脉间,登时火冒三丈,一个箭步上去欲拨开那人的手,那只那道古仙姿的白衣人仿佛长了后眼一般,用那只没把脉的手将他当了下来。
骆君鹤哪里吃过这个亏,登时来了劲,与那只手较量了起来,几招过后,骆君鹤心中不得不服,自己功力随不及义父,但在江湖上也算的上一等一的高手,如今竟被那人一只手连接数招,可见其功力不凡。
二人过招晃动床塌,小六从睡梦中晃醒,微皱着好看的眉,缓缓睁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失去聚焦的眼方才清明起来,侧目瞧见二人正在打闹,便怒道:“要打滚出去打!别打搅本王睡觉。”
两人被训,立即收了手。白衣人先发制人,告状似的说道:“阿承,莫怪,是这个泼皮无赖先动的手。”
本来就气不打一出来的骆君鹤,听闻此话,更是怒火冲天,佯装受委屈道:“王爷要为小民做主呀,这个大坏蛋欺负我。他一醒来就跑进来轻薄王爷,小民只是理论几句,这个登徒子就动手了。”
“你……”
“我怎么了?王爷你看他瞪小民,小民好怕怕呀……”
“你真的是无耻,又无赖啊,阿承你从哪里招来这么一个泼皮无赖?”
小六既没有回答东方珏的问题,也没理骆君鹤的哭诉。盯着屋床塌上的帷幔,淡淡问道:“阁主,本王还有多长时间?”
闻言,东方珏沉默不语,半晌后,轻叹道:“倘若按时用药可保十年无虞,倘若不按时……”
“你们先出去吧,本王有话与阁主说。”不待东方珏把话说完,云承便打断了他。
其他人乖乖听话皆退了出去。
只有骆君鹤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全都是东方珏的那句话“倘若按时用药可保十年无虞,倘若不……”
这是什么意思,倘若不用药会有几年?五年?三年?一年?还是……骆君鹤不敢想下去。
他为何要用药?他究竟生了什么病?还有他的眼睛,又究竟是怎么了?
此时小六发觉骆君鹤仍在,便又说道:“少盟主你也出去吧,此话不方便被外人听到。”
外人?我是外人?骆君鹤听闻此话脑袋嗡的一下大了,言语略带委屈道:“外人?我是外人?那他呢?这位白衣,哦不对,什么阁主难道是内人?”
小六斜睨了他一眼,怒道:“这个轮不到少盟主来管,让你出去你便出去,少废话!快滚!”
骆君鹤还想辩解什么,瞧见云承脸色十分难看,复又瞧了狗屁阁主一眼,心道:只要狗屁阁主能救小六,我滚,我马上滚,滚到天边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