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内的灯依旧亮着,但却不见床上人的半点影子。
卫生间的水声淅淅沥沥,直到他冲泡好蜂蜜水依然没有停歇。他烦躁的抽了一根烟,看到了被翻动过的日记本。
江户川乱步顶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脸上的红已经完全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正常的白。
和某人相处四年的时间,琴酒甚至比江户川乱步更了解他自己的身体。
他扬起下颌,示意桌上摆着的蜂蜜水和白粥。“吃了。”
乱步听话的凑过去小口小口的吃着,头顶的灯光被黑暗笼罩,是琴酒拿了一条干毛巾在给他梳头发。
习以为常的动作,过去的几年都是这么度过。
琴酒的手指穿过顺滑的头发,掌下触碰的皮肤带着水汽依旧带着凉。某人的手总是暖不热,每到冬天总是狡黠的将冷冰冰的手伸到他的脖颈下,将他当成暖宝宝一样的存在。
琴酒从为怜惜过弱者,只有江户川乱步例外。
他与众不同的聪颖,注定了不能成为普通人,跟在他身边,看似危险反而能够更好的成长。
“组织的事,我同意了。”琴酒压低嗓音,“但能否接触到什么你想了解的,需要靠你自己。”
乱步仰起头,琴酒悬在他发丝之中的手触碰到他的额头,“你不讨厌我对吧?”
琴酒没有说话,更没有像之前那样脱口而出的拒绝。
乱步松了口气,“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潜入高层将你们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他触碰额头上琴酒的手,眉眼笑意倾然。“我只是不想让你孤单一个人。”
任何突如起来的感情都是不经意间的冲动,就像那本日记上记载着不为人知被遗忘的过去,越是不在意,越是如同泥泞的沼泽,让人挣扎着被吞噬。
对于江户川乱步而言,所谓的陪伴只是单纯的意义。
但对于琴酒来说,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已经足够重要。
江户川乱步从凳子上坐起身,在完全没有偏差的时间中,琴酒抓住他的手,极其流畅的将他按在了桌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乱步蓦然瞪大眼睛,对着一幕完全不知所措。
在他还算清醒的大脑中,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毫无研究,他的第一反应是琴酒又不知因为他说了什么而生气。
他下意识的想要咬对方的嘴唇。
但因为这个决定,让他失去了主动权,甚至感受到完整被侵袭的动作。
鼻间完完全全被对方的味道侵占,缠绵的吻让他明晰的思绪在不明的触感中化开。
含蓄而无法抑制的声音从喉间溢出,琴酒动作蓦的停了下来。他注视着身上浴巾已经散开,露出若隐若现白嫩皮肤的人。江户川乱步眼中蓄满了眼泪与不解,淡色的嘴唇因为粗暴的动作而微微红肿。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前的皮肤因为缺氧而不由得透露出无法描述的红。
琴酒松开禁锢着他的手,捂住脸走到一旁,手指颤抖着抽出一根烟。
从眼睛里,他知道江户川乱步并不是这种意思。
但——
想要让对方明亮透彻的眼中染上模糊与完全不属于他的,这个想法在刚刚完全充斥他的大脑之中。
某人根本无法理解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人,这句话带来的冲击感有多么强烈。
乱步拢起散开的衣物,“你…”
琴酒陡然站起身,拿起搭在沙发上的风衣,快步走向屋外,“我还有点事。”
身为组织的他,第一次选择了临阵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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