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芳说:“我看你挺高兴嘛!”
老松说:“多个人调节一下气氛,当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一个人不是一只狗,就是一只狗,现在讲究爱护动物,也不能随便遗弃。”
大芳说:“这说的是哪儿的话?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你怎么跟狗拉扯上了。”
老松说:“这和黄花呀闺女呀没关系,只和利益有关系。”
大芳翻了翻白眼说:“有什么利益啊?人家学习好着呢,也不用你帮助跟她导师说好话通过论文。”
老松说:“真要是跟导师说好话这类事,倒还简单。你没听她说找工作的事吗!”
大芳说:“人家那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求你,不要自作多情。”
老松说:“我这位置,让我对谁想求我,是太敏感也太火眼金睛了。但愿这一次是我走了眼,这个女博士真是天真无邪。”
大芳说:“人家还有两年才能毕业,就算是有求于你,也还早着呢。”
老松说:“你算不知道现今的人有多么会放长线,钓大鱼。未雨绸缪。”
大芳说:“这是我的闺中密友,你不要用官场上的那一套来亵渎我们。”
老松想想说:“你说得也是。我成天浸泡在势利场里,对什么是纯真友谊早就麻木不仁了。”说完,拿出一个非常精美的包装盒说:“久别胜新婚。送你一个礼物。”
大芳说:“什么东西?衣服?”
老松说:“不是。”
大芳说:“嫌我老了,送的化妆品?”
老松说:“不嫌你老。不是。”
大芳说:“钻石?”
老松说:“也不是。我也不是从南非回来。”
大芳说:“猜不出来了。你自己坦白交待吧。”
老松伸出手来,说:“你自己看看。”
大芳打开层层叠叠的包装,见到一个小瓶。端详了一番,小瓶子周身都是外文,好像披着华丽甲胄的小兽。说:“都是洋文,我猜不出来。不会是吃的吧?这样少,就算是龙肝凤髓,抹在馒头上,也只能抹半片。”
老松说:“算你聪明,猜得差不多。”
大芳吃惊道:“真是吃的呀?这够谁吃的?”
老松说:“你说的是食欲,我说的是性欲。食色性也,彼此是亲戚。”
大芳猜出用途,说:“原来是涂抹在身体里的。”
老松说:“咱们有多久没过夫妻生活了?”
大芳说:“记不清了。你什么意思?”
老松说:“我想你。”
大芳说:“我这不就在你身边吗?”
老松说:“你不要装傻充愣。你知道我的意思。”
大芳说:“我知道是知道,不是我故意不满足你,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松说:“我体贴你。你看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我特地查了书,知道这是更年期症状,并不是你诚心跟我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