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叹息一声,苏浅浅将毛巾放到盆里重新打湿,继续为夏琼退烧。
“然后呢?你被关进监狱或者枪毙同那渣人陪葬,让夏琼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雷漠松开了拦着齐宇庭的手:“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去吧。”
苏浅浅没有敢发出声音,屋子里的气氛陷入到了僵局中,苏浅浅很怕齐宇庭会真的冲动到不管不顾去柳家寻仇。
这次婚宴她也有参加,不过是和雷漠乔装打扮后混在了宾客中,齐宇庭已经做了妥善安排,打算在宏同方的身上给他弄出点状况,到时候宏同方一定会闹起来,再趁机带夏琼走,宏同方就会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在柳浦沅的身上,到时候无乱他们之间有什么协议都会泡汤。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接受到了齐宇庭发出的暗号,夏琼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后来是雷漠打击力度切断了电闸强行带走了夏琼。
等到离开婚宴现场齐宇庭发现,夏琼整个人的意识有点朦胧,浑身烫的不像样子。
一直在商场打混的人岂能没有接触过地下势力,一看就猜出夏琼被人下药了。而且还是春药夹杂着掺了罂粟之类的毒品,可使人意识抛离出现短暂的幻觉。至于成分和对身体的伤害度,单看夏琼浑身一会儿一身汗水,高烧不退就能看出,决定不会轻了。
这个人就是想要了夏琼的命。
齐宇庭怎能不气?他计划的很好,将所有的情况都做了预计和防护措施,可哪里知道有人直接将手伸向了夏琼。
“行了,首要是找出这个下黑手的人,不是宏同方就是方忆岚。”雷漠知道齐宇庭想明白了,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
齐宇庭赞同的点头,苏浅浅歪着脑袋想不出为什么会将柳浦沅隔离在外。
“不是说当初柳浦沅对夏琼很不好吗,在夏琼妈妈去世后逼迫她认下方忆岚和柳雨柔,让他们住进夏家?”
雷漠往苏浅浅身边走了两步,低声为她解惑:“虽然柳浦沅当时对夏琼不是很好,但那时候夏琼小,小女儿心思,说到底柳浦沅是想重新娶妻,而夏琼有点排斥罢了。据我所知,柳浦沅对夏霞是有感情的,只不过长期做上门女婿凡事都被压一头他心中的怨气越积越深,最后才会被权利和欲望吞噬了仅存的爱,这些年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总会念起旧情,不然夏琼也不会平安无事的长大,不愁吃穿。”
苏浅浅点头,确实是这个理儿。
齐宇庭没有出声反驳雷漠的话,因为据他了解到的柳浦沅,虽然自私自利但不会要了夏琼的命。
唯一就是被算计的宏同方或者对夏琼有着恨意的方忆岚。
夏琼睡的很不稳定,身体的温度一直都没有消下去,她总是动来动去,医生已经为她注射了解毒针,但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看出效果。
苏浅浅在片场的拍摄告一段落,能够照顾夏琼,雷漠和齐宇庭都在,想要等夏琼醒来,毕竟柳家的情况还没有完全解决,虽然夏琼被他们秘密弄到了私人领域,难保不会被宏达的人给找到。
到时候又是一番折腾。
夏琼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眼前逐渐浮现一双如同古潭般幽黑清澈的瞳眸,清晰的映着她的身影,夏琼的周身依然被他的气息包裹,缠绵不息。她猛地睁开眼睛,入眼一片黑暗,轻轻蹙起眉头,费力支起上身,在床头摸索着想要开灯。
“她醒了!”满含惊喜的陌生男音在旁边想起。
夏琼不满的皱着鼻子:“搞什么,不是有人在吗,怎么不开灯?”
话一出口,就听到吸气之声,刚刚那个声音再次开口,只是里面含着颤抖:“你说什么?不开灯?”
斯文医生下意识地看向敞开的窗户,阳光明媚,刺眼的日光照进屋子,洒在柔软的大床上,将夏琼略显苍白的面孔染成金黄色。
“是啊,这么黑,不开灯怎么看得见?不过,你好奇怪啊,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黑灯瞎火地摸进我的房间,你不会有什么企图吧?”夏琼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对事不对人。
这人救了她她会心存感激,把那人当作自己的可以信任的人,会和那人开着玩笑。眼下夏琼就处于这种状态,心中的苦涩与酸痛她都掩饰的很好,轻松地同自己的救命恩人开着玩笑。
雷漠和苏浅浅刚刚推门进来,就被夏琼的话语惊呆了,苏浅浅慌张的往前走了两步,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
齐宇庭的脸上浮现一股陌生的苍白,他拦住了还想要继续发问的医生,用很平静的语气回答夏琼的问题:“你的眼睛,看不见了。”
最后四个字很轻很轻,轻的好似他根本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