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酒入了喉,喉间热辣辣的,整个味蕾,精神都被刺激起来了。
“还记得鹿呦山农场不?赵安被直升机接走那天。”
“记得,螺旋桨刮起的风真大。”
“就是那天起,我心里就升腾起一个梦,我要离开泇水,去一个大城市,比如北京,比如上海,我要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你做到了。”
“苦哇,弟。”
“苦海无涯,书山不好爬,独木桥不好过,官路更是漫漫长路,荆棘塞途。”
两个年轻人早就回屋睡去了。国强几杯酒下去已经醉了。
“弟,我的亲弟,其实咱俩不是老表,咱是堂兄弟。”
“你喝多了。”
“我没多,我不是翟柏涛的儿子,我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怎么可能?”
“我的父亲其实就是栓柱,那个在翟家当马夫的人。他给翟文采举人带了绿帽子。我娘玉红生下来我。”
兴邦震惊了。他第一次听说这个爆炸性的旧闻。
“我哥,你永远都是我哥,咱生生世世是老表。”
“没人嫌弃我,你,振邦,传家,我们弟兄四个当年读书真狠啊。”
“不狠不能出人头地。”
国强保国兴邦。“你谈过话了?”
“算是谈过了吧。”
“他们要我去海南。”
“你大学一毕业不就是在那里么,这次你又故地重游了。”
“那是我的伤心地哎,我的阿诗玛永远活在了二十岁。”
“你还有依玛。”
“那能一样嘛?”
“你喝醉了,快去休息。”
“我没醉,我今儿高兴。老弟,咱得痛快喝一场。”
国强今天是烂醉如泥。平常他几乎滴酒不沾了,只有在亲人面前他才能彻底的放开自己。
国强活的太压抑了。
兴邦扶着大哥去房间休息。在他看来,国强哥实际并不适合做官,尽管他身居高位。这个人太老实了,机变不行。
老实人吃亏,哪怕官场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