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搞我们政府很被动啊,我们让商业银行退出乡镇,你在江南给信用社开小灶,他们会讲我们搞区别对待啊。”
“现在银行业没有竞争意识,盈利欲望低,好多银行都搞的亏损,这很不可思议。你是金融机构,就是把存款变成贷款,中间收一道手续费,怎么会亏损呢?我不过是在一群鱼中放了几条鲶鱼罢了。”
兴邦很无语,高强的话他都赞同,但是真这么做非常欠妥,至少时机把握不对。
“哈哈,老弟搞改革闯劲有余,稳度稍有欠缺。但改革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我们接着往前推进吧,争取年前收尾。”
高强晚上还有个宴会,他耐着心勉强把兴邦的话听完,便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兴邦。
“这是我这些天工作材料,正想去给你汇报,巧了你过来了。有些事改天咱再议。”
这是兴邦开的最短的一个会。没办法,人家已经端茶送客了。
出了门,兴邦觉得有些败兴,后悔当初把高强牵进来搞信用社改造。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七点钟了,罗汉平过来说到今天是周末,日程表上已经没有安排了。
“好吧,你也回去吧,我没别的安排,和几个朋友私人聚会一下。”
罗汉平很高兴。
兴邦出了门,信步沿着西康路步行往清凉山上走。走到石钟小区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从街边的五金店出来,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令伊?!!”
孔令伊满脸绯红,有些慌张。
“兴邦,巧了,咱又见面了。”
家里的洗衣机下水管老化了,漏水,孔令伊没办法只好又买了一根。
“你住这?”
“嗯?”
“换水管也不是女同志干的活啊,你老公为啥不干这事?”
“我离婚了。”
兴邦沉默了。
“走吧,我给你换,顺手的事。”
孔令伊没吭声,在前面走。兴邦跟着上了202室。房间不大,70平方米,两室一厅的布局。兴邦把洗衣机放倒,将防鼠板抽开,把卡扣掰开,将老管换掉,插上新管,将卡扣重新卡死,试试牢固了,又将机器复位。
“好了。”
“去洗洗手。”
孔令伊递过来毛巾。兴邦在客厅擦手。看见墙上挂着一张合家福有些窒息。
“你丈夫是老管?”
“嗯。”
“三个孩子?”
“嗯。”
“看样子也该上大学咾。”
“两个大的考的国际关系学院。”
“好学校,费用国家包了。孩子挺争气啊,你有福了。”
“熬过来了。”
孔令伊的眼泪啪啪啪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