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上再跑。”
林有乐看了一眼面前的外套,再看他,“你不用睡觉的?”
“我只比你早了一点下来。”
一旁的杨晓江闻言忍不住腹诽:早了一点?早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吧……就离谱,你们两个闹别扭,为什么要把我夹在中间。
但想起林有乐给自己的任务,还是说:“班长,我们开始?”
“嗯,开始吧。”
杨晓江的身体素质还行,跑步对他来说比早起简单多了,宿舍外的小道就那么点空间,两人如果并排跑了,第三个人齐瑾不是得跑到外圈去就得内圈来。
或者……
跟在两人后面。
杨晓江觉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跑在身后的齐瑾的视线要比冷风还让人心里忐忑和坐卧难安。
因为起得特别早,所以洗漱过后也很早去了学校食堂。
林有乐请杨晓江吃早饭。
齐瑾没掉队,一直都跟在两人身后,看起来三个人是一起的。
但林有乐没买齐瑾的早餐。
齐瑾并不介意,拿出自己的饭卡,问窗口的食堂阿姨多买了几样。
再去林有乐和杨晓江坐的桌子坐下。
他放下餐盘,把林有乐喜欢吃的两样夹到对方盘里,说刚刚买的时候看着卖相也好,成色也新鲜。
林有乐看着餐盘里的两个烧麦,有一种冲动,置气到所有东西都不吃。
但他没有那么做。
不搭理齐瑾,不代表要浪费自己的钱。
等吃完,他的盘子里子剩两个齐瑾夹的烧麦。
齐瑾见状说:“你尝尝,味道很不错,糯糯的玉米也……”
“我吃饱了。”不等齐瑾说完,林有乐已经转头问杨晓江:“你好了吗?”
杨晓江感觉齐瑾又看过来了,那阴恻恻的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我、我也吃饱了。”
“那我们走吧。”
齐瑾这次没有跟上去。
他看着林有乐将盘子里的两个烧麦倒进厨余垃圾桶里,再把盘子放在厨具槽里。
这么会儿功夫天已经大亮。
可能有太阳了,那种朦朦胧胧的光穿过雾气,落在两个穿着校服渐行渐远的身影身上。
齐瑾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
他的内心因为无力在疯狂的暴躁着。
他只能控制,不断的深呼吸。
大脑一阵阵的抽痛代表他的情绪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但齐瑾知道,一旦自己失控,就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没有记忆的事来。
他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就像乐乐说的那样,说他有病。
但他没有……那其实只是负面情绪的超负荷累积,然后大脑基于自我保护,构建的一种身体本能的自我防御而已。
没有人听他的。
所以他只能吃很多药,上辈子也吃,这辈子也吃,这样,耳边才能清净一点。
不用听那么多哭声看那么多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