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瑾脸色微变,“吓哭?”
“是啊是啊!”胖子连声应,搓手兴奋的说:“我们宿舍的人全听见了!一共哭了两次,第一次是九点多十点那会儿,大家都没睡,他在那一边小声哭一边喊你的名字,说什么齐瑾求求你呜呜呜。然后就是早上天快亮的时候,那次应该是做梦,特别吓人,喊的好他妈响,我估计隔壁宿舍都听见了!”
齐瑾脸色沉冷得吓人。
他回想起来刚刚林有乐不仅鼻子红,眼睛也红。
他本来不确定,林有乐那头发老遮住眼睛,他看不清,但现在结合上这种原因就说得通了。
“齐瑾哥,你放心,林有乐他压根就不是你的对手!”
“他也就现在狂一狂,要我说,陈老师就是太把他的成绩当回事了,一个野鸡初中升上来的乡巴佬能顶什么用?还敢公然跟您叫板,那不是自找死路么!”
“等高中课程一上,他别说保住第一,没准两个月就得卷铺盖滚出实验班!我跟你说齐瑾哥,林有乐就是贪钱,他家里穷,就拿着成绩跟南泽狮子大开口,谁知道他是不是跟出卷的有什么勾……”当。
齐瑾打断他:“你叫什么名字?”
一脸嚣张和不屑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的胖子立刻堆起个殷切的笑,“齐瑾哥,我叫路俊,马路的路,英俊的俊!”
“你对林有乐很有意见?”
路俊以为自己奉承对了,激动的说:“那当然!谁想让一个又丑又穷的乡巴佬踩在头上?!而且他太嚣张了!我主要是看不惯他竟然敢踩在瑾哥你头上……”
“我让他踩。”
冷冷淡淡的四个字让路俊一下住了嘴,他以为出现了幻听,全部话都卡在喉咙里,不敢置信的看向齐瑾。
“路俊是吧。”齐瑾看他,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渣子,“意见那么大,下午不用来南泽了。”
路俊愣住,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脸色惨白,惶恐的后悔不迭的追上去:“瑾哥!齐瑾哥,这都是误会!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齐瑾不耐烦,冷着脸伸脚一扫。
才气喘吁吁追上人的路俊立刻被带到重心不稳、狠狠摔在地上。
手肘摔破了。
下巴也磕出了血。
他抬头,看着齐瑾走远的身影,万念俱灰,完了……
完了。
他趴在地上痛哭。
哭完后,他脸贴在地上,眼里的后悔和害怕慢慢变成了恶毒和憎恨。
林有乐在洗手间待了好一会儿。
因为皮肤白,就显得眼眶格外红,他把这些情绪起伏归咎为这具身体太年轻,不经事。
想他上辈子在法庭上见识了多少人性,数不清的歇斯底里和道貌岸然,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奔溃绝望的受害者家属,因爱生恨的夫妻亦或者被利益蒙蔽的掌权者……
法庭上证据说话,法官基于证据给出公平公正公允的判决。
不管庭下是谁,他都能八风不动,冷冷清清。
就这千锤百炼的心态,能让一个齐瑾屡次三番给整破防了?
还不是这壳子不给力!
太年轻!
想开点,谈感情不能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