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
丁碧把清荷抱在怀里,早已控制不住欲焰的炙烤,立刻向里屋的床上跑去……
从此以后,丁碧果然白天到城上去帮助布防,参与训练兵马;每晚回到清荷身边,两人恩恩爱爱,情深如饴,把府中那个青梅竹马的姨表妹夫人早忘到耳后,弃之如敝履了。
王一屏千总没用几天时间,便来到铁岭城里,他原以为径直到府中可以见到丁碧,谁知守门侍卫对他说道:“半年多未见丁大人回府了!”
王一屏便去见表嫂,她一时又惊又喜,道:“这可好了,后半生的日子,全靠你了!”
说罢,两人都已经迫不及待,匆匆上床去发泄那蓄之已久的思欲……
经过一番疾风暴雨的纠缠,王一屏问道:“我找表兄有紧要事,他上哪里去了?”
表嫂在他怀里躺着,眼泪如断线的珠儿,一颗颗滚在王一屏胸膛上,叹着气道:“你表兄把我忘了,甩了,他被妓女迷上了。”
连续打听了两天,才找到丁碧,他们来到一家僻静的小酒店里,王一屏悄悄告诉表兄说:“我来铁岭之前,努尔哈赤亲自接见了我,并让我带礼物来送给你。”
说罢,用手比划着白银和珍珠等,丁碧道:“他送来这么多的礼物,目的是让我像李永芳那样,把铁岭城献给他,这是用白银来买我的命啊!”
王一屏立即问道:“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先在府里住着,别出门,过一阵子再说!”
丁碧先把王一屏稳在府里,自己装作无事人一样,白天到城上走走,晚上去与清荷温存,日子过得也还快活。
可是,丁碧心里并不平静,见到四门守将那么认真,他总感到不好理解,这小小的铁岭城明明守不住,他们还要“死马当作活马医”,岂不是自去送死么?
谁知丁碧有个很不好的习惯,白天事情想多了,夜里好讲出来,有人说是梦话,这叫夜漏,即把白天想的事情,夜里睡熟时,全都讲出来了。
这天夜里,清荷正睡着,忽听丁碧说:“你们这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努尔哈赤的旗兵多厉害!到头来还不城破人亡?”
过了一会儿,丁碧又说道:“你先在府里别出来,等努尔哈赤打城时,我再想办法,以免打草惊蛇。”
接着,丁碧又把他十分担心的事说出来了:“这投降的事,现在绝不能暴露的。”
清荷听着听着,不由地问道:“你……你是向谁投降?”
丁碧迷迷糊糊地,接着说道:“向谁投降?还不是向努尔哈赤……投——降!这可不能说啊!”
清荷听着,想着,联想这几天丁碧回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断定有人来了,一定是劝丁碧投降的,想到这儿,清荷便大声喊道:“嗳哟!嗳哟!我肚子好疼哟。” 这一喊,丁碧真的醒了,忙问道:“怎么啦?你怎么啦?是说肚子疼么?”
清荷装作肚子疼的样子,与丁碧搭讪着,让他帮着揉一揉,按摩一下,又随便地问道:“最近谁来找你了?”
丁碧立即一口否定道:“没有人来找我呀,你听谁说的?”
清荷见他紧张的表情,马上追问道:“我听你自己说的,你亲口说出来的,你何必又出尔反尔呢?你……你说,让他在府里不要出来……何必瞒我?”
丁碧仍然坚持不承认,并说道:“我什么时候也……也不会说那些话的,你是存心逗我取取乐呀!”
“你刚才说得可多哩!不光说来了人,还说城防没有用,是什么?叫瞎子点灯——白费蜡!什么努尔哈赤让你投降的事……”
听了清荷的话,丁碧紧张了,警觉起来,急忙去搂住她,小声地叮咛道:“别讲了,这样的事可不能乱说的啊!”
听到这话,清荷“忽”地一声坐了起来,双眼流着泪,对丁碧埋怨道:“你有事为啥瞒着我?你不相信我是何道理?我把身子都给了你,可你倒好,把我当什么人了?”
这一哭一闹,一咋唬,可把丁碧吓住了!
于是,丁碧把努尔哈赤派表弟王一屏来做自己工作,送银子来劝他投降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清荷听了,她想了想,对丁碧问道:“你打算投降么?”
丁碧想起清荷要自己报父仇的事,怎敢承认要投降呢!只得敷衍地说道:“怎么可能呢?我丁碧是什么样的人,你能不清楚?我要当忠臣哩!一定要替你报仇呢!”
清荷见他说得理直气壮,也不好再说了,但又提醒丁碧说道:“你说话要算数,要言而有信!”
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天命四年)七月二十三日,努尔哈赤经过一个多月的厉兵秣马,亲自率领四大贝勒、诸位大臣等,统领兵马五万五千多人,扑向铁岭。
铁岭城的守将喻成名,在七月二十日的中午,收到一个人送来的书信,依照信上的内容,他们抓到了王一屏,并让士兵把王的头砍掉,拿到其他三门换着示众,让全城守兵都知道这件事。
从此,铁岭城的四门守得更严了,任何一人进城都要经过严格检查。
四位将领商议已定,没有让丁碧知道,便做好了一切准备,随时可以出击。